薛离说完,秦恒猛地自椅子上站起身来,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是要让自己去杀孙开福,这如何使得,不想要脑袋了还差不多!
见状,薛离笑着摆了摆手,道:“秦大人稍安勿躁,我有些话要问您。”
听薛离这般言语、模样,以秦恒对他的了解,这小子指定没憋啥好屁,又要害人了。秦恒会意,对高庆微一摆手,示意他退下。
高庆知趣,抱拳行礼告退,陈宇平亦是如此,出去后顺手将书房门关了起来。
见状,秦恒这才神色凝重地轻声问道:“薛公子方才所言,不知何意?”
薛离轻笑道:“上回您便已经与那孙开福撕破了脸皮,那老小子狐假虎威,又曾在暗中给您使绊子,这事儿您认不认?”
秦恒略一思衬,点头道:“确是如此,老夫也一直记着,准备伺机找还回来,可你方才所言,以老父之名杀了孙开福,这如何使得?无缘无故打杀朝廷命官,枉说他还是当朝国舅、一品大员,即便是个寻常官员,老夫也不得滥杀啊。”
“哼哼,我的秦大人,正所谓,人不狠站不稳,”薛离淡淡笑道:“且不说那孙开福,从前与您的过节,便是此番秦小姐遇刺,您说他会不知道么?既然知道了,还包藏刺客,这是什么性质?您咽得下这口气?”
秦恒神色有些凝重,他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他就秦蓁这么一个女儿,此番险些丧命,他恨不能将所有参与者碎尸万段,可他为官多年,深得朝廷信任,他不能因一时冲动,而坏了朝中某些政治平衡,此乃祸国殃民之大罪。
秦恒道:“你所言在理,老夫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只是这无凭无据,那便是无缘无故,杀死一个朝廷一品大员,此事后果极为严重,即便老夫死不足惜,可事情的后果,很可能影响朝政安稳,蓁儿也会受到此事牵连。”
“我的秦大人,您糊涂啊……”薛离微微眯眼,坏笑道:“谁说无凭无据?您眼下所掌握的证据,足以让您先斩后奏,将那孙开福直接杀了。”
“什么证据?”秦恒一惊,瞪大双眼看着薛离。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有点邪性。且看他如何说话吧。
薛离收敛笑意,道:“孙开福拥兵自重,仗着江南富庶,钱粮充足,已有不臣之心,意图谋反!”
此话一出,连赢楼都被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两个老的一齐看向薛离,满脸的不可思议,以为他掌握了什么证据。
秦恒咽了口吐沫,道:“此话怎讲,你莫不是弄到什么证据了?此事当真?”
薛离诡谲一笑,阴阴地道:“证据?这东西很难么?便给他弄上十几二十件的金刀玉玺也不算难,而您,不过是前往浙江总督府,与孙大人聊些公务,然后意外被随从将官,从他家院子里挖了出来,您大为吃惊,当场便与孙大人对质,他心虚,想要杀您灭口,你自卫反击,将他斩于刀下,杀了个乱臣贼子罢了……”
一番话,听的秦恒手心直冒汗,这法子又阴又狠,若让他自己去做,有没有那个胆量不说,即便有胆量,也不容易成功,可若有薛离帮忙,这般赤裸裸的陷害杀人之计,成功率非常高。
不过秦恒还算冷静,沉默片刻,道:“并非老夫胆小,冒昧问一句,此事若有你锦衣卫所去做,最是简单,为何还要假老夫之手?”
薛离知道他会有此一问,毫不介意地笑着道:“您也知道我与秦小姐的事情,如若不出意外,将来您我二人便是翁婿了,我还是想让她离我近一些才好。”
“这……”秦恒不明所以,这与杀孙开福有何关系?他道:“你说详细一些。”
薛离道:“首先,那陈亲王有不臣之心,一直以来,都对当年败给当今皇帝心有不甘,此事有没有?”
秦恒略一点头,道:“有。”
薛离道:“当今天下,除了宫里那位,谁敢对陈亲王动手?即便掌握了他要造反的证据,也无人敢直接动手,是也不是?”
秦恒点头道:“是。”
“这就对了,既然您我都不敢对陈亲王动手,那便对他的亲信孙开福动手,如此有三大益处。”
“第一,皇帝不可能不知道陈亲王的那些小心思,我虽不知皇帝老人家,为何无动于衷,但我知道,您若能替他灭了孙开福这个陈亲王的左膀右臂,他定会高兴,到时候只要证据充足,再来个死无对证,皇帝会如何处置您?反正不可能杀了您。”
秦恒未置可否,盯着薛离道:“第二大益处是什么?”
薛离接着道:“第二,杀了孙开福,也算间接给秦小姐报了仇,也能解您心头之恨,此乃个人所得益处。第三,借此机会,只要皇帝不是昏庸至极,他便不会再派个与陈亲王亲近之人,前来坐浙江总督的位置,浙江与江南省同为天下粮仓,此处握在皇帝手中,是不是能对陈亲王,造成不小压力?”
薛离说完便静静看着秦恒,等他说话。
秦恒沉思良久,才问道:“你所言皆在理,可前番所言,想让蓁儿离你近一些,与此事有甚关系?”
“您看啊,”薛离耐心分析道:“您从前可是当朝户部尚书?”秦恒点头,薛离接着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