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秦恒赶紧迎来,神色无比紧张,一把抓住薛离的手腕,急声道:“如何?我蓁儿情况如何?”他担心啊,虽说有神医叶常青在,可操刀救人的却是薛离这个门外汉,他并没有那种,对薛离具备盲目信任的心态。
薛离摊开双手,苦笑着道:“一手的血腥味,不知是秦小姐的,还是我自己的,”然后抽回被秦恒抓得死紧的手腕,道:“在我看来,应该算是手术成功,秦小姐已经没啥问题了,不过您还是问问叶先生,他说没事才是真的没事。”
秦恒看着薛离已然洗净的双手,这才想起来,正色道:“此番多谢你了,若非你给蓁儿供血,怕也不会成功。”此前叶常青说过,秦蓁的血样很稀少,不过好在薛离的血样能够匹配,要抽薛离的血给秦蓁治病。
薛离道:“您说的哪里话,秦小姐此番遇刺受伤,也是因我而起,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必须竭尽所能救她。”
秦恒微微点头,对薛离的说词很是满意。
不多时,叶常青从房里出来,问道:“赢楼,药可曾煎好了?”
赢楼连忙拱手道:“已然备妥,请先生吩咐,是现在给蓁儿服用吗?”
叶常青道:“先不急,待他们将房内收拾好,你半个时辰后,将药送过来即可。”
秦恒迎上去,焦急问道:“先生,小女伤势如何?”
叶常青笑着看了薛离一眼,道:“很顺利,此番多亏了薛小子,否则怕是不会如此顺利,你应该感谢他才是。”
秦恒感激地看了看薛离,却没再说道谢的话,否则便生分了,他道:“敢问先生,小女多久能醒来?”
叶常青道:“如若不出意外,好生调养,年节之前便可下地行走,你父女二人能过个好年。”
“多谢先生!”秦恒老泪纵横,拱手行礼,一躬到底,激动地道。
做人不能过河拆桥,既然秦蓁的情况已经稳定了,那便应该兑现对叶常青的承诺,薛离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秦大人,我们去书房,说一说关于叶先生所提条件之事吧。”
秦恒反应过来,连连称是,客客气气地将叶常青引向书房方向,又吩咐下人准备宴席,坐定看茶后,这才问道:“叶先生,此番劳您救了小女一命,别的话在下便不多说了,您此前说有条件,请讲,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无所不辞!”
叶常青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看了看薛离,道:“既如此,老夫便直说了,请问秦大人与当朝太师何进,关系如何?”
秦恒一愣,眼神狐疑地看着叶常青,在朝廷当官,站队是在所难免的,尤其是像他与何进那样的当朝大员,关系好不好都不会拿出来单说,即便是政敌,明面上也会做出一副相处融洽的虚伪模样,好与坏,各人心中自有论述,谁也不会问得如此直接。
见秦恒眼神,叶常青微一摇头,道:“秦大人莫要误会,老夫与何太师并无深交,只是需要你相助之事与他有关,这才冒昧询问你二人关系。”
何太师何进,很早以前便听说过此人,乃是与陈亲王**,当年薛家被满门抄斩,便有此人从中作祟的份,今日又听到此人名头,原来大名叫何进。薛离暗暗想着。
任何原因,秦恒也不该说明自己与何进的关系,可眼下却是叶常青相问,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他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正色道:“在下与何太师相识,先生勿用多问,您有何事尽管直说,在下一定尽力去办。”
叶常青点了点头,道:“老夫想请你救人,我那孙女为何太师所困,至今情况不明。”说起这事,老头的神色冷了下来,似对那何进恨之入骨。
秦恒神色微凛,道:“竟有此事?却不知先生孙女如何称呼?”
叶常青道:“叶蒹葭,年方十八,于三年前为何进所困。”
秦恒皱眉道:“却不知所为何事?”
叶常青叹了口气,道:“三年前,老夫应邀前往京城,给何进治病,”到这,似是提起了伤心事,老头神色微黯,又叹一声,道:“说来也怪老夫过于迂腐,一直仗着自己一身医术,心高气傲,治病救人从来都是按喜好而为,看不上那些个黄白之物。”
“时年我那孙女一十有五,已然到了出嫁的年纪,奈何老夫身无长物,不曾留有什么积蓄。却正好遇上何太师邀请治病,并许下重金,于是我便去了,为了给孙女备上一份丰厚嫁妆。”
此乃人之常情,连叶常青这样的高人也不能免俗。
叶常青接着道:“谁料那何进病况严重,当下也只能暂保其性命无虞,不受病痛折磨,只是病未除根,那何进岂能付我诊金?老夫也是迷了心窍,告知他可换掉一副肾脏,以此来保住性命,将病除根。”
秦恒蹙眉道:“前些年确是听闻,何太师患上重病,痛苦不堪,连御医也无可奈何,没成想竟是如此严重,那后来怎样了?您为他换了肾脏?”这种换内脏器官的事情,在这个年代无异于神话,若换了其他任何人说起,秦恒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叶常青说出来便不同了。
叶常青苦笑一声,道:“哪有这般容易,这更换肾脏亦是需要匹配方可,比起采血样来说,难度大出许多,于是他便命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