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女子!世子殿下乃皇亲贵族!见你是看得起你!还不速速滚出来拜见!”楼下的这声怒喝打断了薛离要追问安觅儿的话。
那赵康宁怒道:“放肆!谁让你多嘴!还不赶紧向觅儿姑娘赔罪!”
“啪!”的一声耳光响过,前头说话那人惶恐道:“殿下息怒,小人罪该万死,殿下息怒!”
薛离轻笑道:“看来这小王爷今夜是不见到我不罢休了,是你先出去还是我先出去?”
安觅儿娇媚一笑,道:“奴家听公子的。”
“好,有些话回头再说,我们先下去吧。”说着也不管安觅儿什么反应,抓住她的手就要出去。
安觅儿纤细的小手颤了颤,并未抵抗,任他拉着,见他要开门时,才轻声道:“公子先去,觅儿随后便到。”
薛离疑惑道:“怎么了?”
安觅儿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寻个纱巾将脸遮住。”
薛离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对的对的,外头想见我娘子的人太多,不能让他们看,只能我看,陈王世子也不行,快去快去。”
见这人娘子二字张口就来,安觅儿俏脸微红,抽回手,道:“公子先去。”
薛离推门而出,站在走廊往下看去,果然看到了下午刚见过面的世子赵康宁,这家伙还真是骚包,下午一套衣服,晚上出门又换一套,你可比女人讲究多了。他挥手笑着道:“小王爷,那么巧,您也来逛青楼啊?可曾遇着中意的姑娘?我请你啊。”
赵康宁身旁一个身材魁梧的护卫,喝道:“放肆!世子面前,岂容你这般无礼,还不速来参拜!”
薛离有些懊恼地一拍额头,然后快步从楼梯跑了下去,拱手道:“世子殿下,下官不知是您到了,未曾及时出来拜见,恕罪恕罪,您可曾看中哪位姑娘?下官帮您付银子,如何?”
见状,那护卫再次喝道:“放肆!”同时手已经放到了佩刀的刀把上,“世子……”
不等他说完,薛离冷冷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公子我乃江南镇府司执事,正三品从二品大员,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王府的护卫虽无官职,但却极少有人敢轻看他们,便是一些一二品的官员,见到他们也都客客气气,何曾有过如薛离这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官?何况他这镇府司执事还是个没有实权的虚职。
那侍卫就要发作,刀都抽出一节了,赵康宁抬手制止道:“耿秋住手!”然后笑着问薛离道:“薛公子怎的也在?你与秦小姐之事已是人尽皆知,居然还敢到此行孟浪之事,便不怕秦小姐知道?”
“世子殿下见笑了,下官出身乡野,不知礼数,只知秦淮风月天下无双,过来长长见识而已,再说大家都是男人,一个山里的狐狸,就谁也别嫌谁骚气了吧?”薛离一个眼神将又要说话的侍卫耿秋瞪了回去,接着道:“我这人好奇心强,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开水越烫我越浪,秦小姐是知道我的。”
赵康宁冷笑道:“看来秦小姐当真是慧眼识珠啊。”他刻意将珠字加了重音,意在应和薛离方才那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猪字,立时引来一片笑声。
嘿!这小王爷可以啊,居然还会谐音梗,我惯你这臭毛病了?薛离毫不在意地对众人挥了挥手,道:“小王爷,姑且就算我是头猪吧,您是龙子龙孙,虽不是皇帝,却也算是一条小龙吧?龙与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无异云泥之别,可秦小姐偏偏看上我这头猪了,你说气不气?”
又是这种带有调侃揶揄的语气说出“气不气”这三个字,赵康宁日间便是被这三个字给气着了,而今再次听到,顿感羞辱之意甚浓,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冷哼道:“你当真好大的胆子,竟拿皇家血脉与猪对比,此前又说小王是狐狸,我看你是活腻了!”
这就生气了?这小王爷也太没用了吧,沉稳的不伦不类,纨绔的不够彻底,真是白瞎了这重身份。
“您这算是恼羞成怒么?”薛离似笑非笑地继续刺挠道。
赵康宁气得脸色铁青,将折扇“啪!”的一声击在手心,哼道:“大胆薛离!来啊,将他拿下,交给总督大人发落!”
“是!”耿秋与另外三名护卫怒气汹汹地走了上去,就要拔刀拿人,薛离正想出手,可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很轻的关门声,他又有坏主意了,立刻做惊恐状往后退缩,色厉内荏地道:“你仗势欺人,说不过便要动手,算什么本事!”
这时,一个动听的女子声音自楼上响起:“住手。”接着就见一身鹅黄长裙,轻纱蒙面的安觅儿如仙女一般自楼上飘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赵康宁在内,他们虽看不清安觅儿的脸,但仅从所见模样便已经被她吸引了,这绝对是个美人,而且还有一身如此俊俏的轻功。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是觅儿姑娘,觅儿姑娘出来了!”接着就是一阵阵欢呼叫好声。
赵康宁赶紧上前,拱手见礼道:“小王赵康宁,久闻姑娘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那眼神似恨不得将安觅儿吞下去一般。
世子当前,谁还敢过来凑热闹,唯有远远地看着这位美誉满金陵的红粉佳人,饱饱眼福算了。
看什么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