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离看向贺通,意在问他怎么回事,可贺通却也不知秦恒想干什么。
二人跟着秦恒去到书房,书房很大,分为里外两间,里面摆着整整一面墙的书籍,书架下是一张秦恒平日里办公用的实木桌子,桌上堆了厚厚一叠待批公文,砚台里余墨未干,一支尚有墨迹的狼毫笔轻轻搁在上面。
里间与外间以一扇有着弧顶门洞的屏风隔开,门洞两侧各放着一个五尺来高的落地灯架,余他便只有一些桌椅茶案了。
将二人引入书房,秦恒请二人坐在外间,道:“此乃老夫平日与诸位同僚议事之处,有些乱,二位莫要见怪,稍坐。”说着,他进到里间,将墙上第三层书架上的书拿下,然后轻轻推开后面的暗格,慢慢取出一个黑红色的精致小盒。
见秦恒如此慎重,薛离与贺通就更好奇了,这老大人究竟要拿什么东西给自己二人看?他要见王柠芮不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片刻后,秦恒拿着盒子回来,正色道:“二位,此物非常重要,请务必rag王姑娘亲自前来。”
薛离好奇道:“我们可以打开看么?”
秦恒道:“可以,但请二位莫要害怕才是。”
薛离不明白什么意思,贺通有些好笑地道:“秦大人说哪里话,下官虽不才,却也算见过些世面,只要大人同意,下官绝不害怕。”
薛离脑中这一刻快速闪过一系列可能或不可能,他认为可怕的东西。
秦恒点了点头,慢慢将盒子打开,明亮灯光中,盒子里闪过一抹亮光,接着就见一块巴掌大的银色令牌躺在里面,薛离面色一顿,立刻认出了这东西,不就是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那块令牌么?除了颜色不一样,其他都一模一样,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时,前一刻还在说着不怕的贺通,瞬间脸色大变,然后直接自椅子上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大、大人,属下不知大人身份,前有冒犯,请大人恕罪!”
薛离更奇怪了,这是什么东西?为何会让贺通如此惧怕?
秦恒赶紧去扶贺通,道:“贺大人请起,老夫并非此令拥有者,此乃当年指挥使大人所给,叫我转交给锦衣卫的王柠芮王姑娘,快快请起!”
贺通跪伏在地不敢抬头,颤声道:“当、当真?”他吓坏了,打死他也没想到会在江南见到这东西。
见薛离毫无反应,秦恒问道:“薛公子不识此物?”
薛离道:“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看着有些像某种令牌。”他要先弄清这东西的来路,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秦恒他们自己手里有块一模一样的黑色令牌。
秦恒道:“你刚入锦衣卫,不认识也正常,此物乃锦衣卫所副指挥使令牌。”
薛离道:“一块令牌而已,那又怎样?”
这时,贺通已经起来了,连忙将盒子盖上,正色道:“薛公子,别怪小的没提醒您,这指挥使令牌可不是一般物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的作用甚至超过皇上的圣旨,全天下一共两块,一块黑铁令,在指挥使大人手中,这块白铁令代表副指挥使大人身份,此物一处,锦衣卫所六大处,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
“锦衣卫所是我大华朝最厉害的机构,从政务到军务,再到天下民生,处处皆有我锦衣卫的身影,除了陛下亲旨,锦衣卫只听从黑白双令调用,所以一直以来,正副指挥使皆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您如今既然入了锦衣卫所,这些定要谨记,见此令如见指挥使大人,如见陛下。”
居然那么厉害?薛离是生在民主社会的人,对封建社会这种极为严格的上下级制度与观念完全没概念,甚至会觉得太迂腐、太莫名其妙了,一块令牌而已,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他道:“按你说的,这令牌也可以调动王柠芮,以及她那所谓的十二金钗?”
贺通道:“公子慎言,听秦大人意思,指挥使大人似乎已经将白铁令给了王大人,那她便是副指挥使了,除了陛下与黑铁令,再也无人可命令王大人。”
原来如此,薛离暗暗点头,然后接过盒子,道:“我看看,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他是想确认一下这白铁令上的纹路与自己那块令牌是不是一样,如果一样的话,那自己以后不就可以命令王柠芮了?那女人一看就特别厉害,还有那十一个女的,都不简单,有她们在自己还怕什么?
一模一样,除了颜色不同,其上的纹路与自己身上那块完全一致,薛离忽然有点小小的激动,这下发达了。
可那代表锦衣卫指挥使的黑铁令为何会放在我身上?难道我的身份还牵扯到了锦衣卫?
片刻后,秦恒道:“此物事关重大,当年指挥使大人再三嘱托要交给王姑娘,所以麻烦二位见到王姑娘后,务必让她来与老夫一见,另外还有指挥使大人的几句话要转告她。”
贺通躬身抱拳道:“大人放心,下官必当不负嘱托!”秦恒虽贵为两江总督,封疆大吏官至一品,可一直以来在贺通心里也就那样,他对秦恒客气完全是出于礼貌以及明面上的官级区别,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他必须对秦恒毕恭毕敬,因为秦恒手里有白铁令,而且还是指挥使大人亲自给他的,那说明什么?说明秦恒与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