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1月5号。
这一天西南大雪,整个成都被一阵接着一阵的簌簌大雪,给染了个通透。
不管暑与寒冬,我终究是坚持每天在药房门前摆摊算命。
给人批八字算命,算得上是我的兴趣爱好,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我能趁着机会,见到不少的形形色色与人生百态。
临到十一点,我将最后一个人的八字给判了之后,我便准备收摊了,因为要准备回家过年了。
坐在我跟前的李大富看到我开始收摊了,将第八个烟头扔掉,打了个哈欠道:“哎哟,我日妈,你总算弄完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广元过年了。”
我一边受着签,一边看着百无聊赖的李大富,笑道:“不过话说,你小子自从小时候被李老头算过一次相,这么多年来,就一直没找我算过命啊。”
这一点我一直都有些好奇,一直以来,林强都时不时喜欢找我算算运势之类的,李大富却从没有主动找过我,算什么命运前程之类的。
李大富转身才准备往车方向走,听到我这话,转头看向我笑道:“九娃,我问问你,你敢保证,你每一卦都能百分之百精确无误不?”
“这个……百中有一吧。”
“那不就对了,在我眼里,没有什么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只有对与不对。”
“别说是你,就算是李爷当年给我相面,说我命好我会相信,如果他说我命运差,那么我只会觉得这是迷信,我仍旧会选择义无反顾的去为自己低贱的出身去跟命运一较高低。”
“我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算命的一番话,从而认命,所以我觉得我不需要去算命,因为在我心里,我的命运永远只会有一个,荣华富贵,富甲天下!”
大雪之中,李大富朝着我带着一丝张狂意味一笑。
随后顺手朝着我签桶里抽了一根签,看都不看的便拍在我手上。
“以我手抽之签,必是上上签。”
这话说完,李大富嘿嘿一笑,又补了一句:“如果不是上上签,那么我就要加入革命队伍,打倒牛鬼蛇神。”
我拿起一看,赫然是六十四卦签,十二上上签,亥签。
说实话我这会儿还是很震撼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笑了笑。
命运这个东西,并非是先天决定后天,而是后天决定先天命相。
天生是一个懒惰好逸恶劳的人,摊开八字一瞧,命运必然差。
一个人具有了不屈,坚韧,勤奋,勇敢,自强不息这些特点,命相又如何会差呢。
道教的逆天改命一直都存在的,只是世人永远意识不到,能为自己逆天改命的大罗金仙其实是自己罢了。
大概在下午一点钟的时候,我们收拾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便朝着城外而去。
汽车至大雪之中穿梭,很快便出了城。
又是去年的路线,不过因为这些年国家渐渐开始将视线投入到铺桥修路之上,今年的路,要比去年好的多。
李大富新买的虎头奔一路行驶到天黑,这便进入了广元剑门关的地界儿。
这一次我跟李大富学精了,没急着赶路,来到广元这边,在当地找了个旅馆便歇了下来。
自从上次跟师父处理那只蛟之后,这是我第二次在广元这边久留。
临到这会儿虽然已经临近天黑,不过我还是打着手电筒,出门朝着嘉陵江畔而去。
在这个季节,广元同样在下着大雪,我穿上军绿色大衣于被漫天大雪勾勒的街道之上行走着。
将李大富撇在屋里,牵着李烟姐姐的手,不多时便来到西河这边。
岁月犹如眼下嘉陵江江河的水流一样,它不会停歇,但却也永远不会消失。
我行走在西河之边的青石板之上,看到昔年仍旧未变的景致,我仍旧能从一景一物之中,看到小时候,师父杨姨两老人家牵着我在这边走走笑笑的那一年之景色。
少年不识愁滋味,不知如何是离别,临到如今有了一些经历,终究是感触颇多了些。
临走到西河之下,之前跟杨姨停驻的那一处银杏树下之后,我忍不住闭上眼,回味了起来。
原本眼下大雪纷纷,我一个人站在此处,一脸沧桑的闭上眼睛是特别有意境的一幕。
但谁料,都不等我装上两秒,李烟姐姐一巴掌就呼在我背上。
“嘶…!!”
我摸了摸火辣辣的后背,有些想发火又不敢发火的瞪了李烟姐姐一眼。
“你有毛病啊,打我搞啥子?”
大雪之中,李烟姐姐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你在搞啥子?”
“我能搞啥子?我回味跟杨姨在这会儿的过往啊,我日妈,我才进入状态,你一巴掌就打过来了。”
李烟姐姐虚眯审视着我,随后说道:“糊弄我?不要以为我忘了,你当年在这个鬼地方,跟那个蛟女打过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