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这次去宁州,除了为陛下带回杂交水稻稻种之外,还为陛下带了一份礼物!”
说着,顾景之从衣袖里掏出一份账册递给夏帝。
夏帝好奇着接过来一看,顿时面露狂喜:“这……这就是传说中云国拨给顾氏的那批军饷?”
“正是如此!”
顾景之点头道:“这是昔年云国最后的家底,本打算孤注一掷,然则我大夏天命所归,是以这批军饷用不上了!”
“后来云国内部发生叛乱,顾氏也随之倾覆,是以这批军饷一直就留在了宁州!晋乐凰等人一直谋划的,就是这批军饷!”
“这批钱财中,亦有顾氏一份,臣根据账册分选,昔年云国拨给顾氏的军饷,臣都给带回来了,眼下正由卫队将士看护,臣特此进宫,请陛下定夺!”
这这这……
夏帝心里震惊了,好一会,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顾卿,这批军饷如果你执意不告诉任何人,只怕朕也不会知道,你当真一点都不心动?”
呃……
顾景之心思百转千回。
“陛下,臣乃大夏之侯爵,有俸禄有体面,亦有顾氏百年遗泽,倒是不缺钱花!这些钱留在臣的手中,最多就是让他变成更多的钱”
“然而我顾氏如今也就那么几口人,留再多的钱财也没什么用!况且顾氏有罪,陛下网开一面让臣的堂兄堂姐得以堂堂正正地做人,已是天恩!”
“国家正是用钱的时候,这些钱交给陛下,才能发挥其最大的作用!”
“好好好!顾卿无愧于朕,无愧于大夏,无愧于国士无双这份荣誉!”
夏帝满面红光,满口称赞!
然则,顾景之心里却有些忧虑,方才夏帝的话,有两重含义。
一则是问他到底心不心动那么一大笔钱财,第二则是……他似乎在试探顾景之,说什么如果他执意不告诉任何人,即便夏帝自己也不会知道。
这是在暗示他顾景之已经脱离了夏帝的掌控?
顾景之抛开脑子里的那些想法,面上感动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臣是大夏的臣,自然不负此生!”
“好!”
夏帝高兴道:“顾卿这笔钱来得太及时了,眼下国家刚和异族罢免战事,这国库里的粮食因改革之故,倒是有不少,不过这钱银却稀缺得很啊!”
“顾卿此次当真是解了朕的燃眉之急!”
“……”
顾景之眼睛一转:“陛下若是缺钱,臣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陛下以后再也不用为钱所累!”
“哦?”
夏帝颇为好奇:“顾卿,你是说商贾之道?可是,这也不行啊……”
“即便这商贾之道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可这毕竟是一个天下,国家以赋税作为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如此才是正道,余者皆不能长久!”
顾景之听了,当即笑道:“陛下,这道理臣自然是能懂,不过臣的办法却并不是经商,而是改革货币!”
“改革?”
又是改革……
夏帝脑子里忽然想到顾景之殿试上的策论,改革货币政策,断天下世家根基。
坦白说,他有些犹豫,面对世家的冲击他不怕,只是区区货币政策,当真能如顾景之所言,断掉世家根基?
“顾卿,朕记得你当初策论上写的,改革货币,推行新币政策,断世家根基,朕且不说内里有几分胜算,单单这事儿……只怕在朝堂上开口,就要被人否决吧?”
“世家出身的官员且不提,货币之策关乎整个天下,只怕其他人也要摇摆不定了!”
“嘿嘿!”
对此顾景之却只是嘿嘿一笑:“臣既然敢在这时候提出,自然有让他们同意的办法!陛下,您可识得这是何物?”
顾景之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文牒。
夏帝看了,奇怪道:“这不就是个税牒嘛,难道内里有什么玄机?”
“陛下,您不妨打开看看!”
顾景之指了指税牒,脸上却没有方才的笑意,反而有些凝重之意!
夏帝闻言打开文牒,看到内里空空如也,只有宁州知府大印盖在上头,他皱起眉头,当即要问,可下一刻,他脸色一变。
“顾卿,你是想告诉朕,这各地税牒俱是如此?”
“正是如此!”
顾景之说道:“陛下,此法在我大夏已经施行数年之久,陛下恰好在秋税之际调臣回京,宁州新任知府就想着让臣带着宁州税册到户部入账。”
“臣心生疑虑,便询问了此事,得知此事在我大夏已然实施多年,且并无朝廷下发的文书!”
“陛下,世家贪利,且多在大夏为官,这数年来想必借着空印文牒贪污了不少,陛下要是遣内卫暗查,想必大有收获!”
“届时,只要查出那些官员,到时候世家自然会到御前求情,陛下只需抓大放小,世家定然会同意陛下改革货币之策!”
“啪!”
夏帝怒不可遏地将文牒拍在御案上。
“世家可耻,不仅搜刮民脂民膏,竟然还将主意打到朕的头上,可恨,当真是可恨!”
他并没有因为顾景之献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