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家一家人相认之后,老太太带着女眷去了后院说话。
而林家男丁则都留在内堂,老爷子这才问道:“景之,听峰儿说,你此次回来,是要修缮你顾氏祖坟?”
“嗯!”
顾景之点头道:“陛下追封祖父为宁国公,我便想着趁此机会修缮一下顾氏祖坟,另外,有件事倒是要征求外祖的意思!”
“我欲将我母亲的坟茔一起迁入顾氏祖坟……”
“本就应该如此!”
听到顾景之说起自己母亲,老爷子叹道:“也是我老头子没用,让你母亲……唉!”
顾景之默然道:“外祖不必内疚,早年顾家势大,又背靠世家,外祖能保全林家已是艰难,我母亲……大抵就是命数如此吧!”
“嗯!”
老爷子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不过如今你已为父母报仇,也算是告慰了顾氏和你母亲在天之灵!”
“不错!如今也算苦尽甘来,以后咱们日子只会比以前更好!”
林家二舅说道:“说来,也是景之争气,才挣得这一身荣耀!想当初,冲儿写信回来,我们听闻你已三寸之舌为我大夏夺回数个州府之地,当初老爷子也大醉了一场!”
“直言小妹争气,生出景之这等英才,为国家为顾林两家争气!”
“可不!”
林家三舅也笑道:“带着三千人就敢偷袭北离人的粮草大营,最后还战而胜之,逼迫北离再让国土,景之如今都要成为整个大夏少年郎的典范了!”
顾景之闻言,顿时苦笑道:“二位舅舅谬赞了!当初也是大表兄他们带人冲锋,我不过是躲在后方为他们筹谋罢了!”
“说到这事儿,大舅舅却是要感谢景之你!若非你推荐,冲儿只怕如今还只能跟随我走镖!断然不能有如此前景!”
一直沉默的大舅,说到自己儿子,也不由开口感谢。
顾景之笑道:“大舅舅这就太过抬举了,若非大表兄自己有能力,我即便再怎么帮衬也没用!”
“咱们都是一家人,几位表兄表弟有了好的前程,对我而言也是好的!”
“对了!”
顾景之忽然想起什么,他好奇道:“大表兄不是有一双儿女吗?怎的今日却不曾见?”
“嗷!两个娃儿跟着他们娘去了她娘家送些东西,这不马上就要春耕了嘛!”
哦?
说到春耕,顾景之突然想到自己来此的另外一个目的。
他想了想,说道:“外祖,孙儿此来却是还有几件事要外祖帮忙!”
“可是这官府之事?”
老爷子也不含糊,直接说道:“如今你接任宁州知府一职,我林家本就是宁州本地人,要是有用得着的,直说就是!”
“如此,那外孙便不和祖父您推辞了!”
顾景之笑道:“我虽说被陛下封了个西北巡狩的官儿,可毕竟入朝时间尚短,这西北之事一般还轮不到我插手。”
“我此次主要是负责宁州一府的政务,然后就是保全太子一家!”
“太子?太子也来了?”
林家人顿时就好奇了。
顾景之却连忙说道:“外祖,还有诸位舅舅,这天家之事不容我等商议,你等心里知道就好,如今太子因卷入一些是非,陛下将他放在宁州,实则也是保护!”
“故而,我眼下之事,就是为了宁州百姓而来!”
林家人听了,当即保证道:“景之你且放心,咱们林家人都不是好打听的,这事儿定会烂在肚子里!”
“你且先说说这宁州之事吧!”
“嗯!”
顾景之说道:“我虽才来宁州,不过这宁州最大的问题,莫过于人口、粮食还有剿匪!”
“这三者之中,又以剿匪最为重要!”
“若是这匪患不除,百姓就无法安心耕地种粮,没有粮食,咱们宁州就不可能快速增长人口,故而我眼下打算在春耕之前,彻底将匪患铲除!”
“铲除匪患?”
林老爷子眉头一皱,嘴上叹息道:“景之你怕是有所不知啊!”
“咱们宁州府城还好,其他四县之地,即便是最穷的扶风县,那也有着两三万的匪患!”
“这么多?”
顾景之眉头一皱,问道:“外祖,匪患如此之多,甚至比百姓还多,他们又是如何养活这些人的?”
整个扶风县也不过就几千百姓,这匪患确有两三万,这些人又是如何存活?
“他们原本大多都是宁州百姓,只是不得已落草,这两三万人中,不少都是老弱妇孺,只是这民间活不下去,这才……”
“不错,景之!大舅舅平日押镖,对这各县之地的匪患也算熟悉!四县之地的匪患有将近二十万之众,然而其中十之八九都是老弱妇孺!他们只是这些匪患的家眷!”
“……”
“这就奇怪了?”
顾景之纳闷道:“既然如此多的妇孺,他们缘何不下山种地度日,干嘛非要做那刀口谋生的活计?”
“还能如何?”
林老爷子说道:“宁州一地地处宁江之侧,不论是向北还是西北,都属要冲,往来商旅不决,都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