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立国二十一年了,可百姓依然很穷,陛下是马上皇帝,胆魄格局非同一般,然则太子殿下呢?”
“虽说太子出生之时,天下虽然没有一统,然而他到底算得上一生顺遂!”
“战争对一个国家和民族的考验很残酷,太子也非庸才,他没有上过战场,自然会从和平的角度去考虑治国!”
“所以,这就是陛下和太子之间的差别!”
“陛下是圣明君主,也知大乱之后当大治,故而他与太子虽然政见不同,可实则多有包容,太子也深知此事!”
“父子二人既然有了这等默契,太子殿下何须造反?”
“这……”
李业闻言皱起眉头,道:“那依你看,今天这事儿……”
“霍文武与太子应当相识,甚至霍文武就是太子的人,不过造反……太子应该不知道!”
顾景之笃定的说道。
“呵呵!你这前半段的看法倒是和老夫一致,不过这后半段,老夫着实有些迷惑,既然是太子的人,没有太子授意,他如何敢作乱?”
“国公还记得那位乐凰郡主吗?”
“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
李业皱起眉头,自从晋乐凰的事情爆出来之后,他对这个女人半点好感也没有。
顾景之却微微笑道:“我有种预感,这其中的事,恐怕都是这个女人在背后作妖,一个能掌握内卫的人,霍文武到底什么身份,她怎能不知?”
“更何况,她可是能够自由出入太子府邸的人,深得太子爱护!”
“在下与两国谈判之际,曾见过她在太子府邸,太子对于朝中之事,除了极为隐秘的,在她面前是向来不隐晦!”
“这个太子还真是……”
蠢字没好说出口,不过李业皱眉道:“既然你认为是她,那她的目的又是为何?”
“她应该是想让大夏生乱!”
顾景之幽幽叹息,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想着大夏生乱,不过这事儿应该是她没错!”
“国公且看吧!等年后一开朝,肯定有很多弹劾太子的奏折,甚至某些人还会翻出一些‘证据’!太子的苦难还在后头呢!”
“呃……”
李业皱起眉头,道:“就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可她又为何要栽赃到太子头上?”
“为什么?当然是要我大夏大乱了!”
顾景之说道:“根据我平日观察,这位郡主时刻想着颠覆我大夏,若是太子上位,以太子的能力,守稳江山是不成问题的!”
“可若是换了其他两位皇子,只怕他们一上位,为了讨好世家,首先要废除的就是陛下的新政!”
“这新政也不过是刚制定了策略,收天下土地为国有,单单这件事就起码要耗费一年的时间,到时候新政实施,根基还不稳固,好处也没体现出来。”
“新皇上位若是直接废除,整个大夏必定生乱,而且可能会是立国以来最大的一次乱子!”
“当真如此凶险?”
“国公,难道前些天没有人去你府邸说土地的事儿?”
“呃!”
李业一时间愣住了,随即讪讪一笑。
诚如顾景之所说,前些天的确有人去他府邸说土地的事儿,不少开国勋贵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如今功成名就了,自然会想着置办一份大大的家产。
除去皇帝赏赐的,他们又购入了不少田产。
不过相比世家巧取豪夺,这些勋贵算是知道民间疾苦的,除了一些不明事理的亲眷,这些个勋贵倒是还算有底线。
不过饶是如此,也收了不少土地在名下。
如今被陈尧提及,李业也知道,变法触动的不是一小部分的利益,若非夏帝压着,这些勋贵又忠诚可靠,只怕夏帝想要实施新政都不可能。
太子本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关系和他们亲近,若是太子登基,他们也同样能够支持新政继续下去,可要是换了二皇子或者三皇子上位,这新政必然是要废除的。
虽然这么一来,他们自身的利益也得以保全,可谁说他们的利益是靠着这些田产的?
若非权位在身,他们哪来的手段积累财富?
须知,这京城里头,短短二十年就败光家产的勋贵也不少见。
“国公,此前我出使归来那会,遇到的私军,可是至今还没查出是怎么来的呢,谁又敢保证,这样的私军还有没有?有多少?”
“这天下要是乱了,外患就不提了,单单这内忧……若是朝中切断边境粮草,李大将军在边关又能如何?”
“这……”
李业闻言色变。
他总算明白顾景之要说什么了,他难以置信道:“晋乐凰区区一女子,当真有这般能耐?”
“连陛下执掌的内卫府,天枢这等人物,不也照样没有察觉吗?”
顾景之微微一笑,道:“内卫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地方,这不,连禁军也都……”
要说这内卫府在晋乐凰的衬托之下,当真是有些废,出了这么大的疏漏,连玉衡部都让人给端了,着实有些……
可真要因此轻视内卫的能力,那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