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翰林院后,顾景之如众星拱月一般被翰林院的同僚围在了一起。
却不说原本他们关系就不错,现如今人顾景之为大夏收复五州之地,总算帮他们摆脱了抄抄写写的命运,在仕途上有了新的。
要是连感谢都不说上一句,恐怕也说不过去。
拒绝了一干同僚要请吃饭的意愿后,顾景之来到曾经的上官——寇正儒的‘独立办公室’。
刚看到顾景之,寇正儒就连忙起身迎接。
“哎呀……我这上午还看到衙门外的枝头上有喜鹊叫呢,没想到你这会就过来了!”
顾景之苦笑道:“下官刚去新的衙门,这不马上就回来找娘家求援来了嘛!”
“……”
寇正儒听了,当即就乐开花了。
他指着顾景之笑骂道:“都是五品少卿了,还这么不着调!”
虽然顾景之这一句娘家……让人听着怪怪的,不过这一比拟倒是亲切的很,他笑道:“你如今在鸿胪寺任职,咱们这翰林院能帮你什么?”
“倒也不是咱院里,就是有点事儿想请教一下大人您!”
寇正儒在朝二十年,虽然一直在翰林院内摸爬滚打,不过有些事肯定比顾景之更了解。
“找我?那你且说说吧!”
整个翰林院,包括他自己,都托顾景之的福,一下要外派几百人,一改几百人混吃等死的局面。
如今顾景之有所求,他也不能拒绝不是?
顾景之靠了上去,轻声说道:“大人,您知道原户部尚书郭淮和侍郎姜明吗?”
“他们?”
寇正儒瞧了一眼门外,然后压低声音,一脸严肃道:“你怎么问起他们来了?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顾景之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手指向上指了指。
寇正儒听闻,神色变得肃穆:“是陛下?”
顾景之点了点头,苦笑道:“若非陛下……下官也不想去触那霉头啊!”
寇正儒捏着胡子来回走了走,然后拉着顾景之来到茶座前:“他们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你想知道什么?”
顾景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那两位到底是因何获罪?”
“唉……”
寇正儒摇头叹息道:“虽然三司会审一应证据齐全,可那案子结的也太快了些,都是抄家流放的重罪,郭淮和姜明也不是易于之辈,怎会这么轻易被拿下?”
“大人,你是说……这事儿背后有猫腻?”
顾景之小声问道。
寇正儒冷笑一声:“要不然你以为,一个二品尚书和一个三品侍郎……能这么轻易垮台?”
“呃……”
顾景之好奇道:“那大人,他们获罪之前,都干了些啥?”
“唉!”
寇正儒重重一叹:“两年前户部下令彻查全国户籍田亩,重新建造鱼鳞册,事情经过如何本官倒是不得而知……”
“不过这事儿进展没到三个月,全国各地就有人告发郭姜二人贪污受贿、借着彻查全国户籍田亩,实则侵吞百姓土地,朝中御史也多有人弹劾他们结党营私。”
“陛下闻言大怒,直接下令内卫彻查!”
“只是内卫查了一个月,虽然查到不少,可关键定罪的证据却没查到,最后群臣联名奏报,要求三司会审。”
“陛下看内卫手上一直就没有个结果,无奈之下就只能将案件交由三司,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接手后,仅仅十天时间,就找齐了所有罪证,最终判了流放三千里。”
“……”
顾景之暗自咂舌:“这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一群文官……什么时候这办案速度比之内卫府还厉害了?”
他和内卫府接触虽然不多,可一个专门的情报机构,办起案子的效率比不上这三个衙门,这就有些搞笑了吧?
寇正儒摇了摇头:“此事虽然蹊跷,不过铁证如山不容置疑!”
顾景之一手撑着下巴,细细地思索着。
寇正儒看他这样觉得奇怪,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
“大人!那些卷宗如今都留存在什么地方?”
“内卫府和三司都有存档。”
顾景之闻言眼睛一亮:“内卫……”
“你想干嘛?”
寇正儒看他这眼神,当即说道:“我可警告你,这时候你万不可调取任何卷宗,这件事陛下没有下旨彻查,你甚至都不能暴露你的任何想法!”
“这又是为何?”顾景之有些纳闷。
寇正儒没好气地说道:“陛下给你指派了差事,却没有将卷宗给你,你自己想想其中缘由!”
呃……
顾景之忽然警醒过来。
是了!
夏帝甚至都没有亲口下达,只是放了两个人在他身边,肯定是别有深意。
他这会要是大张旗鼓地去调查此事,只怕要打草惊蛇。
想明白这一茬,顾景之当即拱手道:“若非大人提点,下官这会怕是要误了陛下大事。”
寇正儒毕竟为官二十年,虽然一直呆在翰林院这等清贵衙门,不过这城府到底是历练出来了,他摇头叹息道:“你一身才华又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