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道。
“没跨入那一步,自知无力应付大世的浪潮,所以有此想法。”
守碑人看出了江玄乙的修为境界,看似立于七步之巅,但气血枯败,突破之时多半被反噬了,失去了更进一步的机会。
“是,也不是。”江玄乙毫不做作,明说了:“如果突破了,我大概率不会过来。此次虽然失败,但认清了很多东西。赔礼道歉,只为一事。”
“说来听听。”
以守碑人的实力,不怕江玄乙有什么小动作。
“来之前,我已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不怕道友质疑,哪怕你不在,我也是这种想法。”江玄乙与守碑人对视着,眼神未有一下闪躲:“了断旧怨,不让我那徒儿背负因果,徒增烦恼和负担。”
通过眼神,守碑人相信对方的这番话,并非说假。
“似你这样怕死的人,会为了别人而奉献,真是稀奇。”
守碑人很难理解。
“我确实很自私,唯利是图。不过,我等终究是凡人,有软肋。”江玄乙自知不是一个好人,但有资格成为一个合格的师父:“青宗只要不找我徒儿的麻烦,我这条命便可留下。”
这句话,掷地有声。
骤然安静,氛围沉重。
倏忽,一阵清风从远方吹来,让树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之声。
风来,一旁的湖面泛起了涟漪。
上空的云雾卷成了一团,颜色逐渐暗沉。
“宗主,你来决定。他的命,取还是不取?”
守碑人没有越权,看向了身侧的林长生,且拱手而言,表示敬意。
刚刚林长生一直坐着,一脸严肃的听着。
看着守碑人对待林长生的尊敬之意,江玄乙表面平淡,内心多少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