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相对更加隐秘。
此时,‘深潜教会’的所有核心成员,都在这艘船上。
他们正在等待着。
等待最重要的那个时刻。
原本应该奢华名贵的游艇主厅中,此刻却显得阴风阵阵,鬼气森森。
这里所有的电动窗帘已经全部降下,室内也并未开灯,而是点着一种特殊的,染着铜绿色火焰的蜡烛,这些蜡烛沿着四面舱壁被固定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口”字。
除了凌一川和阿德莉娅外,所有人都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袍,戴着兜帽,盘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的做着祷告。
像极了一群邪教徒。
唔……或许他们就是。
在包围圈的正中央,地上绘制了一个很大的炼金阵。
未被唤醒的黑森王座,摆在中间偏下的施术位,右相位放着一头暗红皮肤的硕大章鱼,看起来比人还重的北太平洋巨型章鱼,软趴趴地匍匐在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较为低智的动物,在生命炼成的阵法相位中,会本能的不愿意逃离。
就像在猫的身边画个封闭的圈,它就会走进去,不愿意出来一样。
而左相位还空着。
因为本应该站在那里的阿德莉娅王后,此时站在另一个较小的神秘学阵法中。
靠墙而立,脸色阴沉的凌一川,不禁再次看向她。
不知是不是为了更有仪式感,阿德莉娅也已经换了服装。
她换上了一身非常雍容华贵的衣裙,以铜绿和深蓝为底色,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腰肢收紧,裙摆夸张,像是巴洛克时期的欧洲宫装所改。
有一种妖异繁盛,花开荼蘼的美。
凌一川比较好奇的,是她脚下那个较小的神秘学法阵。
他一直在看。
炼金术巫师也一直在看。
据阿德莉娅自己说,这是个同时具备召唤和锁魂效用的阵法。
待会儿,她就要站在这个阵法中被杀死,随后她的灵魂就会被约束在肉身中,等到克苏鲁的精神体降临,二者会纠缠在一起,随后其他人会将她的尸体搬到炼金阵的左相位中,由凌一川将他们炼成为一体。
但凌一川总觉得这个法阵哪里怪怪的。
他吞噬了辛迪的记忆后,多少增加了一些关于神秘学的了解,而法阵其实就是神秘学里的通用语言,很多方面都是共通的。
‘老头,这个法阵你觉得有问题吗?’凌一川在心里向“外援”求助。
‘首先,我不是老头,我只是有点早衰……’炼金术巫师严肃地说:‘其次,从炼金阵的相关知识结构来看,这个法阵问题很大。’
‘说说看。’
‘不同世界的法阵,或许有所区别,但如果都是能调动法则之力的自然语言,基础理论肯定不会完全相反吧?锁魂,关键就是锁,从几何上的表现,必然是个封闭图形……可她脚下的菱形图形,上下线条过了头,交叉了,就不再是一个完美的封闭图形。’
‘所以会怎样?’
‘不知道,我所了解的炼金阵里,没有这样的图形。’
凌一川烦躁地走过去,问了一声。
阿德莉娅倒是淡定,她莞尔一笑:“这是主交代的法阵,祂直接通过梦境,刻录在我意识中的,我不会记错。”
哦,原来是鲁鲁给的图纸,那就没问题了。
凌一川走回了自己的墙角,继续安静等待。
外面风浪渐大,雷声轰鸣,船里的这群怪人却恍若不觉,根本没有晕船之类的困扰,只是低头诵念有着古怪音节的祷告词。
铜绿色的烛火摇曳,倒映在凌一川严重充血的红眼中,竟异变成了一种淡淡的铬黄。
“还有多久?”阿德莉娅询问身边跪在地上祷告的女官。
后者低声询问船长室里的教徒,得到回应,她再转告阿德莉娅:“大概还有四十分钟。”
阿德莉娅点头,继续枯等。
所有人都很有耐心,除了他们的贤者。
凌一川低着头,攥紧拳头,心脏跳得很沉很重,无数强烈而疯狂的念头,在不断地冲击着他的意志力。
他深深呼吸,不停地安慰自己。
一定要坚持到鲁鲁降临。
祂一定能解决我现在的问题……至少祂会知道,应该怎么解决。
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希望支撑着,凌一川的意志力可能已经崩毁……血流成河了。
又度分如年的捱了十分钟。
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蔻依正在向阿德莉娅汇报的声音:
“王后,船长室那边说……雷达发现有一艘船正在快速靠近过来,可能有问题!”
“什么船?”
“好像是……一艘军舰。”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