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一个现代人,虽然知道历史上王国舅是被杨复恭陷害致死,早就有所心里准备,可是如今当他真正的身临其境发生在自己面前时候,却还是忍不住为王瓌之死感道非常愤怒,
这或许是受到原主意识的原因,也或许李晔本就痛恨杨复恭这样阴险毒辣之人。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
一股腾腾的杀意陡然从李晔身上散了开来。
整个紫宸殿,仿佛陷入无比寒冷的冰峰之中,寒气逼人。
“陛下息怒!”
李顺节和郭兴吓了一大跳,他们二人同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向李晔。
“拟旨!”
“杨复恭陷害皇亲贵胄,残害朝廷忠义大臣,形同谋反,罪无可赦,罢免六军十二卫军容使和左神策军中尉之位,贬为庶民,将杨复恭打入大牢,交由大理寺来审理。”
李晔现在既然已经与杨复恭翻脸了,现在他也无所顾忌,只要将杨复恭杀害王国舅的事情公布于众,杨复恭就会成为天下人人喊杀的过街老鼠。
就算杨复恭有数百义子又能如何?就算杨复恭又有两万神策军又能如何?
他已经成为了大唐众矢之的国贼,与天下为敌,大唐各路藩镇,谁敢与他有所勾连。
对李晔来说,王瓌被杨复恭残害一案,是李晔将杨复恭扳倒的最佳机会,他又岂能错过。
很快,
当晚,
宣读圣旨的黄门官韩全诲来到了杨复恭的豪宅大院,
后面还跟着左神策军都头西门君遂和其率领的数百神策军甲士。
韩全诲等人来杨复恭府邸之前,早有人向杨复恭禀报,杨复恭想要逃出长安,但是为时已晚,
他的府邸已经被神策军团团围住,杨复恭根本逃不出去,
杨复恭无奈,只得乖乖的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神策军中尉杨复恭陷害王瓌国舅,证据确凿,罪无可赦,免去左神策军中尉和六军十二卫军容使之位,贬为庶民,即刻起,打入死牢,交由大理寺审理,钦此!””
黄门官韩全诲朗读完圣旨之后,对下面站立的杨复恭冷声说道:“杨复恭,还不领旨谢恩?”
杨复恭心中大怒,一个小小的黄门官,都在这里不将他杨复恭放在眼里,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杨复恭想要拔刀砍了韩全诲,不料被身后的杨守望拉住摇头示意阻止,
杨复恭见到自己府邸站满了神策军士卒,也不敢造次,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圣旨接下。
旁边的杨守望掏出一锭金元宝,走向韩全诲面前,谄媚说道,“宣使可否行个方便,家父已经年迈,今又犯脑疾,头痛欲裂,恐怕命不久矣,不如宣使回去,将此事禀报给天子,家父军职朝廷可以收回去,念在家父平定庞勋之乱,有功于大唐社稷,劳苦功高,不如免去家父死罪,家父愿意舍去一切,回蓝田办理后事。”
韩全诲眉头一皱,犹豫不决,这可是他始料不及啊。
他没有想到,杨复恭竟然如此狡猾,用重病和功劳来推脱死罪,
韩全诲拿不定主意,看向向旁边的西门君遂求助,
西门君遂只管带兵拿人,他可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随即侧身一边,当做没有看到一样,和旁边的神策军士兵聊天起来,
韩全诲本以为此次宣读圣旨,杨复恭必然会狗急跳墙,免不了又是一场兵戈厮杀,血雨腥风,他也正好借此机会,一举将杨复恭拿下。
可是…
韩全诲思量许久,最后将杨守望递过来的金元宝推了回去,面色阴沉说道:“关于杨复恭身怀重病之事,老奴会禀报天子,是否关押,还需天子定夺。”
韩全诲也聪明,实在将杨复恭惹急了,他也无法全身而退,还有可能死在杨府。
毕竟杨复恭在长安有二十多个义子,每人都是神策军都头,手底下有一千号人。
韩全诲不好将杨复恭逼急了,而且他不过是一个宣读圣旨的黄门官,何必参与朝廷与杨复恭的争端是非之中,
杨复恭听到韩全诲之言,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然后装模作样当着无数人的面,晕倒了过去。
韩全诲大惊,连忙带着神策军士兵跑出了杨府。
杨守望见韩全诲等人走后,这才放心的将装晕倒的杨复恭叫了起来:“义父,天子的人走了。”
杨复恭睁开眼睛,四处打量周围,果然看到院子里除了二十多个义子和杨府仆人之外,就没有外人。
杨复恭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没有想到,天子竟然查出了王瓌遇害一案乃是我幕后主使,如今天子已经将我军职免去,这可如何是好?”
杨复恭说完,坐在地上,满脸的懊恼与不甘。
“义父,你虽然没有了军职,但是我们这些义子们没有啊,只要我们在,谁敢动义父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