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鸡冠山上被镀了一层金。
一个老僧,对着鸡冠巨岩盘膝而坐,嘴里正念念有词。
自从搬到李兆的别墅,江豹还从来没有到山上来过,也没进过金鸡寺,所以并不认得这个老僧。
对于老僧的行为,江豹十分奇怪,心道:“现在正是金鸡寺做早课的时间,其他的和尚都在敲着木鱼念佛,你却跑到这块大石头前念经。你供奉的观音菩萨不会有意见吗?她还能保佑你吗?你的良心让金鸡给啄了?”
江豹正腹诽不已,那老僧已经转过身来:“两位施主十分面生,是本地人吗?”
江豹点了点头:“自从搬到鸡冠山来居住,还从来没有到金鸡寺中瞻仰过,请大师见谅!”
老僧说道:“贫僧是金鸡寺的方丈明山,二位施主如果有兴趣到敝寺一游,贫僧一定尽地主之谊!”
老僧既然已经自报法号,江豹也不能失礼:“在下姓江名豹,这位姑娘是在下的红颜知己叶阑珊!”
“哼!”叶阑珊对江豹的介绍有点不满。
在她看来,红颜知己这个比喻实在不妥,说得多了,她和江豹真的就能凑成一对似的。
听到江豹的名字,明山就问道:“每天早晨,有一帮年轻人光着膀子往山上跑,刻苦磨炼。他们自称是‘飞豹队’的,首领就姓江,难道江施主就是那帮年轻人的首领?”
江豹笑道:“哪里称得上首领,只不过是一帮穷兄弟跟着我吃饭而已。我不想见他们无所事事,就让这位叶姑娘教他们几手功夫,磨炼他们的意志!”
叶阑珊越是不想和江豹扯上关系,江豹越不想放过她。
明山不由得看了叶阑珊一眼:“没想到,这位女施主居然是技击高手,贫僧眼拙!”
这个年代,有很多江湖中人习惯称技击,其实就是武功。
不仅是明山看不出,别人也看不出,这位千娇百媚的少女居然是所向披靡的高手。若不是江豹亲自与叶阑珊交手,他也不敢相信。
这时,江豹岔开话题:“大师,此时正是金鸡寺的早课时间,别人都在念经,为什么大师却来到这里?”
叶阑珊嘀咕道:“人家是方丈,别的和尚不念经,他可以惩戒;他要是不念经,谁敢提意见?”
明山知道自己刚才的“眼拙”一句话得罪了这位美女,就苦笑着说道:“最近几年,贫僧每天都要到鸡冠巨岩来,风雨无阻!”
他这么一说,江豹和叶阑珊更不明白了:“大师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图这里空气新鲜,还是图风景好?几年下来,什么风景都该腻了啊!”
明山解释道:“贫僧这个年纪,对任何所图都看成是过眼云烟,绝不会痴迷的!”
“那你还几年如一日,风雨无阻?”江豹追问道。
“贫僧来这里,是因为听说了一件关于鸡冠巨岩的事。这件事,与整个鸡冠山有关,也与贫僧当年的施主有关!”
江豹往明山的身边一坐:“在下好奇心重,想听听大师说的是什么事?”
明山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这件事,还要从十多年前讲起。那时候,贫僧还是一个镖客。
有一次,贫僧从汉口押镖回来,在赣江上遇到一伙水贼打劫商贾,义愤之下,出手救人。最后,虽然匪徒被打退,贫僧也受了重伤,武功也废了。
那个获救的商贾为了感谢贫僧,加之与贫僧一见如故,就把贫僧带到香江,愿意养贫僧一辈子。”
江豹连连点头:“这个商人也很够意思!他姓什么?”
明山答道:“他姓魏,当年是香江首屈一指的富翁。
贫僧心灰意冷,准备削发为僧。魏施主与贫僧成了老朋友,他十分支持,甚至出资在鸡冠山建了这个金鸡寺,让贫僧做方丈。
前几年,魏施主病故,长子魏鹏继承了家业。
不知何故,魏鹏得罪了擅长风水的林大师。林大师在鸡冠山上略略做了手脚,就改变了这里的风水格局,魏家因此走了下坡路,各项生意无一不赔钱。
最终,魏家卖了房子,搬离香江,回内地的老家去了。
贫僧为了金鸡寺中十多名弟子的生计,也不得不对外请求布施!”
他这么说,就等于将魏家的家庙变成了普通的寺院。
“林大师?”江豹重复了一句,“最近一段时间,鸡冠山的房价大跌,莫非就是林大师的杰作?”
他也听人说过,鸡冠山的风水不好,他的邻居很多都想搬出去了。
“江施主猜对了!”明山苦笑一声。
作为僧人,按说应该是宠辱不惊,但是,这个明山显然对林大师很不满。
这个可以理解,毕竟林大师把他的恩主魏家人给整垮了,让金鸡寺失去了生活来源,他能不恨嘛!
江豹又问:“大师,这个林大师到底在哪儿做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用了两个大师,但是,这两个大师却不是一个人,十分别扭。
他立即换了个问题:“这个林大师叫林什么?”
“他叫林正雄!”
“林正雄?”江豹重复了一句,“他和林正英是什么关系?”
前世,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