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豹即将陷入绝望之际,他突然看到了瑟缩在廊檐下的宁老太爷,顿时有了个主意。
他大步走上去,把宁老头拎起来。
“喂,小子,你放开我!”宁老头惊恐之下,也不叫江豹“差爷”或“世兄”了,直接出言威胁,“我在督军府有关系,你对我无礼,想过后果吗?”
江豹冷笑:“我们今天晚上反正就要死在这里,临死之前,我先拉个垫背的!”
“你放过我,这堆金条随你拿!”
“你这条老狗,我要金条干什么,有命拿,没命花!如果不是你这堆金条,我们也不会被斧头帮围在这里。你不是在督军府有关系吗,好啊,现在你去告诉斧头帮的老大,让他也想想后果!”
见江豹要拿宁老头去镇一镇斧头帮,牛千斤赞许大笑。
趁着枪声稀疏,江豹隔墙大叫:“斧头帮的琛哥来了吗?我要和他说话!”
他这么一嗓子喊出,外面的枪声立即停了下来,紧接着,隔墙就传来琛哥的声音:“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对话?”
江豹笑道:“我是没有资格,但我身边有一位宁老爷子有资格。他的表弟在督军府里当差,你们要是乱扔斧头误伤了他,就不担心督军府的严厉镇压吗?”
说到这里,他双手抓着宁老头的腰带,将他高高举过墙头。
“放我下来!”宁老头一个劲地挣扎。
江豹在下面冷笑:“你快跟斧头帮的人说,你的表弟在督军府里是什么职位,要不然,外面那几百条枪,能把你打成蜂窝!”
宁老头无奈,只好大声说道:“斧头帮帮主在吗?老朽姓宁,老朽的表弟是督军府的参议。请贵帮放我一马,我一定在表弟面前为贵帮多多美言!”
督军府的参议,虽然是文职,也是狄督军最信任的那部分人。
狄督军在两广拥有两个师的兵力,而且还兵强马壮,从无败绩。斧头帮就是再嚣张,也不敢得罪督军府的人。
听宁老头这么一说,琛哥也有点头疼:“宁老爷子,你躲到一边去。等我们消灭了里面的黑皮,再把你的院子给收拾干净!”
宁老头心中暗想:“看来,我的表弟还能起点作用,今天晚上想必可以逃过一劫!”
他刚刚松了口气,却看到琛哥从下属的手里接过一支枪,并且迅速向他瞄准。
“嘡!”宁老头反应不及,被一枪爆头。
“我靠!”下面的江豹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从宁老头身上爆出来的红的、白的都洒到他的身上。
外面的琛哥大笑道:“我今天是为了金条来的,谁的面子我也不看!弟兄们,给我打,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事后就推给鳄鱼帮!”
江豹扔了宁老头的尸体,恨不得抽自己的脸:“这个恶棍,为了钱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他却不想,这九十多根金条是宁老头当了两任县太爷才搜刮出来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为帮会添几个大杀器。
随着琛哥的一声令下,斧头帮开始冲击小院的院墙。
巡捕房这边也不示弱。牛千斤知道,今天晚上九死一生,与其忍辱偷生还不一定能活下来,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他率先爬上墙头,与斧头帮展开对射。有他带头,徐明和叶正黄也是紧紧跟上。
江豹一声苦笑:“今天晚上估计要交待在这里了,可惜了我的金手指!”
就在这时,夜空中突然有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宛如仙乐。
院里、院外的每个人都禁不住停止射击,循声望去,想看看谁的声音这么好听。
很快,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小院的墙上。
因为听到她的声音,几乎所有人都想一睹芳容。只可惜,此时的她带着面纱。
只有江豹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贼!
“她是为了那些金条来的吗?难道上次从方艳云那里弄的钱又花完了?”
据方艳云说,她的保险柜里藏了二十多根金条和几十万的钞票,总计不下七十万元,被这女贼席卷一空。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女贼既没有钥匙,也不知道密码,就能打开方艳云的保险柜。
江豹猜不透她用的是什么方法,向方艳云打听,那女人更是讳莫如深。
“我是被你们的枪声吸引来的,已经听明白了,这个院子里有一堆金条。你们都别争了,那些金条是我的!”那女贼说道。
琛哥一向不喜欢女人,再美丽的女人他都没兴趣,听了女贼的话,他更是暴跳如雷:“开枪,打死这个臭娘们!”
琛哥下令,谁敢不开枪?一时间子弹密集如雨。
可是,那女贼竟然双臂一展,凌空而起。在子弹未及身之前,她已经飘上夜空。
就在大家调整枪口的时候,她在空中飞行的轨迹突然出现一个的无法想象的转折,如一只大鸟落到琛哥的身后。
如此一来,大家投鼠忌器,再也没有人敢开枪了。
女贼手捏着琛哥的脖子,象拖着一条死狗,带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小院。
“臭娘们,去死吧!”斧头帮二当家话音未落,手中的斧头已经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