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提丰朗声道，同时以龙发解开锁定。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美丽女子。
美则美矣，却不再是明星。
“主君，X局刚刚发来了消息。”
她躬身行礼，汇报道。
“他们说什么了？”
提丰问道，走到一侧的水池边净手。
跪着的龙魔长身而起，略显蹒跚地转过半身。
他那被烤去皮肉的侧脸，以及空洞暗红的无目眼眶，看得女侍心头发寒。
“对方要求您派遣最少一位天王参与神目岛攻略，并服从野性的指挥。”
女子垂下目光，颤声说道。
“要求？他们好大的胆子！”
龙魔低吼道。
沉闷的嗓音在密室内冲撞，将山体都带得震动。
他的左脸焦黑露骨，右脸却还有人形。
皮肉交接处，点点肉芽正缓慢生长，看得人头皮发麻。
门口女侍吃他一喝，双股战战得连话都说不下去。
“尼古拉，噤声。”
提丰轻声道。
龙魔立刻收敛，躬身以示服从。
“威廉怎么样了？”
提丰问道。
“回禀主君，自上次灭绝大人误杀了两位看守后，三日来都没有人敢下地牢去探望。”
女侍如实说道。
“真是废物……”
提丰淡淡道，也不知道是在说灭绝还是地牢看守。
“主君，威廉他……”
龙魔似是看出了提丰的打算，忍不住出言，却被打断。
“他不是你，他不行！”
提丰回身瞥了眼龙魔，目光在后者左眼停驻片刻。
眼眶内部，极细微的火苗还在燃烧。
这是龙魔的主动要求——将左眼挖去，在眼眶内留下半永久的业火火种。
坏处是，痛疼将如冰瀑般无休止地冲刷他的意志。
好处是，只要意志不崩溃，哪怕是精神污染也无法影响他的思维。
“回复X局，答应他们的要求。”
提丰收回目光，做下决定。
“让威廉去，正好废物利用。”
他说完后，自顾自走出密室。
偌大总部里，许多重要设备和资料已经被搬走。
不久后，恶业将会金蝉脱壳，进入蛰伏期。
一对一，提丰强过X局第一强者邪眼不止一筹。
但配上那些对使徒特化的超音速导弹乃至战术核武器，结果就不一定了。
对提丰而言，融合手头的龙之印是第一要务。
割点烂肉换时间，对恶业来说很值得。
······
七月五日，神目岛。
小型高速快艇在新城区靠港。
二十五人的X局精锐武装小队依次下船，发动港区上早就准备好的战车。
这些车辆有着与三大矿商一致的风格——大马力、高扭矩、高通过性、装甲……
但不同的是，其车顶上还装备有大口径机枪，以及榴弹发射器等热武器。
很快，一行五辆战车，披着沙漠迷彩涂装，奔驰在戈壁上。
居中的六轮战车内有三排座，空间宽敞。
但除去战战兢兢的驾驶员，乘员只有两人。
其中一位正是灭绝。
他双腿分开，双臂架着座靠，懒散地仰在最后一排。
密集蛇鳞覆盖了他的整个额头和鼻梁，在窗外昏光的映照下，就像是戴了一顶薄铁盔。
“共开联的管理层在一个月前已经全面撤离。”
“圣主教方面则在六月底下达了撤退令。”
“现在只有骠骑一家将我们的话当做耳边风，拖延着不走。”
车内第二排，一位健壮男性说道。
“三日后，陆战队将会登陆；五日后，舰队就位。”
他身高一米八，一头棕色长发顺滑得如同马鬃，鼻梁很高，带有古代雕塑的气质。
正是B级神话生物喀戎的执事，能级三执事，野性。
“时间很紧张。”
野性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今晚必须得和先锋好好聊聊，让骠骑老实清场。”
骠骑此时不走，倒不是有和蔚蓝正面对抗的妄念。
他们只是舍不下暴涨的利润，想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数年来，这是骠骑第一次独占所有矿洞，无人争抢。
而且，另两个组织留下的矿工都是现成的。
每多留一日，都能多赚原本三倍以上的利润，不到最后时刻，他们如何愿意走？
更何况，等到蔚蓝杀光了泽佛人，重新开放神目岛的时候，还能有多少骠骑的份额，那都是未知之数。
“为什么要聊呢？喀戎，我们直接杀死那些东华人，不好吗？”
车尾，传来灭绝的疑惑。
这声音尖锐迷乱，极为瘆人。
战车方向盘上，沾满了驾驶员的手汗——他小心的转开了后视镜，却依然觉得如芒在背。
“一个先锋确实没什么，再加上战魔也不过如此。”
野性冷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