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琅兴奋起来,说来他这般急吼吼地送褚昭然定情之物,除了想让褚昭然心安外,还想给自己吃颗定心丸。他怕那夜之事是褚昭然一时兴起,转头并不想认账,毕竟前几日昭昭见到他就转头溜走了!
到手的娘子可不能没了,得牢牢把握住才行。
褚昭然闻言怔住,下意识点头。
这下慕云琅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恨不得直接咧到耳后根去。他心中美滋滋地想:昭昭承认了!昭昭承认了。
激动归激动,他不忘将自己的“卖身契”,啊不对,定情信物,其实都一样,就是为了向昭昭要个名分的信物。他连同帕子一起塞到褚昭然手里。
褚昭然看着手中之物,正犹豫该如何处置,就听慕云琅小声说道:“若是可以,我想亲手为你带上。”
“来吧。”褚昭然大方摊开双手,慕云琅嘿嘿笑着从她手中拿起玉镯,缓缓将圈口对准褚昭然的手,一点点往褚昭然手上套,动作之轻,仿佛褚昭然的手不是手,而是易碎的瓷器,他稍用力便会碎掉一般。
直到手镯成功落到褚昭然腕间,慕云琅才长舒一口气。
褚昭然抬起手,来回欣赏,这镯子华丽独特,而且承载着情谊。
“好看。”慕云琅痴痴道,满眼柔情。
“确实好看。”褚昭然附和道,眼眸一刻不离地黏在腕间。
慕云琅含笑望着她,手镯好看,但人更甚。
大约是慕云琅的眼神太过炽热,褚昭然难得羞涩,她正准备说些什么,好转移二人注意力,忽然瞥见手中帕子有些眼熟。
“这不是……”她怕自己看错,特地将上面的刺绣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一番,“这不是我绣的吗?”
慕云琅点点头,“前两日我从陈麟那个混账手里抢来的。”言罢,他换了个口吻,接着道,“昭昭,那无耻之辈都有你亲手绣的帕子,我却什么都没有。”
酸意几乎要溢了出来,其中竟然还有几分茶里茶气的味道。
褚昭然暗觉好笑,若是过去慕云琅断不会这般拈酸吃醋,这确定关系后真是不一样啊!
笑归笑,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的。
“这块帕子我绣好没多久就找不到了,不曾想竟被陈麟捡了去。幸好你帮我拿回来了。”
“当真?”慕云琅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他抚掌大笑,“我就说昭昭才不会随便给人绣帕子,寄托情思的。”天知道当初他看到陈麟和旁人吹嘘时有多嫉妒,恨不得当场抢过来。可惜当时没有立场,那夜后他当即去找陈麟,送了他一顿窝心脚,将帕子礼貌地要了回来。
褚昭然无言,忍不住想要提醒慕云琅陈麟曾是她未婚夫婿的事实,那个人她也不愿再有牵扯了。
“昭昭,那个……”
慕云琅试探开口,想要向褚昭然讨一块亲手绣的帕子,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褚昭然堵了回去。
“帕子是不可绣的,我女工不好,这块都是为了应付母亲硬着头皮绣的。”褚昭然干脆直接,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给慕云琅留。
可当她看到慕云琅耷拉着脑袋失落的模样,心中不忍,“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做个建筑模型,这个我擅长。”当年上课时,他们一学期至少有一个模型作业,都快形成肌肉记忆了。
慕云琅顿时来了精神,欢呼雀跃道:“好啊!只要是昭昭亲手做的,我都愿意要。”
褚昭然心说:你倒是不挑。
她一边暗道,一边开始琢磨给慕云琅做个什么样的建筑模型。
“昭昭,既然你已收下手镯,你看我母亲何事上门合适?”慕云琅这边开始催促起下一阶段的事宜,他急啊!几年前,他想着等褚昭然及笄再上门提亲,结果出了陈麟这个变数。如今他可不能再耽搁,得趁热打铁,早点互换庚帖,把“名分”定下来才好。
不然再出岔子,把娘子弄没,他估计要怄到吐血。
褚昭然心有顾虑:“我还在宫中,大张旗鼓定亲不好吧?”
这点忧虑在慕云琅看来全然不是问题,他轻描淡写道:“我们两家私下交换信物庚帖,不让外人知晓不就好了吗?”横竖本朝认庚帖文书,只要此物在手旁人就无法越过他,向昭昭献殷勤。
褚昭然点头,“你等我消息,我先给家里去封书信,叫他们有所准备。”这书信该如何写,她还得再斟酌一下。
可她思来想去,不知这书信从何写起,于是决定找范例参考。
“你是如何同家里交代的你我之事?”
“就说了你我那夜的事情啊!”慕云琅答得理所当然。
褚昭然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全都说了?”连他们接吻的事情都说了?天爷!虽然在她眼里这是情到浓时很自然的表现,可长公主他们未必会这么想啊!万一他们觉得她孟浪怎么办?
“怎么会全说呢?我只说你大病一场,终于被我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