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舒是过来人,知道什么适度。在互生情愫的两人之间,适当添些柴,是助攻。但要是没完没了地加,非但不成作用,反而会把脸皮薄的那个吓跑,适得其反。
她观察时机,适时岔开话题,“也不知道寿安那个蠢货怎么样了。”
褚昭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脑海中过了一遍慕云舒的话,才答道:“看她尚有余力拿陈麟那厮撒气,想来是没有性命之危,不过苦头应该少不了。”
“让她多吃一些苦头才好。”
提起寿安郡主,二人话匣子再度打开,聊起早间年寿安郡主和她们针锋相对的事情。她们正聊着,突然听到车外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声音由远及近。
“救命啊,各位贵人,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褚昭然身体坐直,掀开帘子探头看去,只见一个浑身血污,头发散乱的妇人从路边田间朝他们跑来,一边跑一边不停呼喊。
“停车。”褚昭然吩咐道。
跟在马车旁的银花问道:“县主有何吩咐?”
褚昭然朝那妇人扬了扬下巴,吩咐银花过去问问情况。
银花去而复返,“那妇人是附近一个村子的农户,先前地动,村子里的房子几乎都坍塌了。妇人一家几口,除了她都被掩埋在废墟之下了。她想请您出手相助。”
房子几乎都塌了!
褚昭然心中咯噔一下,心说:“这受灾程度可不小,得去搭把手,别误了最佳救援时机。”想到这里,褚昭然没有半分犹豫,果断起身下车。
褚昭然这边马车叫停后,国公府剩余几辆也都停了下来,她下车后,疾步走到魏氏和萧氏的马车前,毕竟长辈在场,褚昭然想做什么,也得先和她们报备一声。
她把妇人家中情况大致说明,没等她提出救人的打算,魏氏已经开口:“人命关天,咱们抽些人手过去帮忙吧。”说完,她转头命人将护送她们出行的领头人唤过来。
趁着人还没到,褚昭然向魏氏请愿,此次救人由她亲自带队。此言一出,不等魏氏发话,萧氏已经用“那边都一片狼藉了,你去凑什么热闹”给驳了回去。
褚昭然还想反驳,但护送她们的领头人已经到了,她不好当着旁人的面反驳自己母亲,只好将话都咽了回去。
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褚昭然依稀记得他是祁国公府护卫中的一个小头领,名唤褚康。
褚康听完魏氏的吩咐后,先是抱拳应下,而后缓缓问道:“请夫人示下,我们是只救那妇人一家,还是顺手帮一下其他人家?”这二者区别可大了,若是帮那妇人一家,抽个几人过去便可。若是连那个村子的人都要管的话,他们的人手怕是不太够。此番出行,他们拢共带了一百余人,除去车夫、丫鬟以及仆役,护卫不到八十人。这些人都是用来保护女眷的,就算要救人,也不可能把他们全派出去。
魏氏闻言微微蹙眉,有些不快地说道:“这救人哪有挑三拣四的,自然是能帮的都帮了。”想也知道,那妇人既然跑来求助路人,多半是身边没有能够求助之人。这种情况,他们过去又怎么能只管一家呢?
“夫人说的是,是属下考虑不周了。”褚康虚心认错,紧接着话锋一转:“只是要想连那村子其他人家一并相助的话,凭咱们带来的人怕是有些困难。”这京城周边的村子大多规模不小,而且每家每户占地都不小,若想在短时间把被困的村民都救出,至少需要四五十人。
总不能为了救不相干之人,把大半护卫都调过去吧?那国公府这些女眷怎么办?谁来保护她们的安危?
难题摆在魏氏和褚昭然面前——救人,她们身边的护卫最多匀出十余人,而需要救援的村子规模和房屋坍塌的情况都未知,只派十几个人怕是有些吃力。若是不救人……这个不行!人命关天,她们既知道此事,便不能坐视不理。
得想个两全之策。
褚昭然正琢磨着,眼睛忽然被某样物件反射过来的光线晃了一下,她眯眼看过去,原来是慕云琅佩剑剑柄上的宝石。
看清是何物后,褚昭然便准备收回视线,但忽然她看到慕云舒身后的一众护卫,她顿时眼前一亮!
有办法了!
自家人手不足,还可以找旁人借嘛!
褚昭然大致数了一下,慕云舒他们两姐弟此番带了大约五十余人,除去云舒身边的丫鬟仆妇,剩下的基本都是护卫,如此找他们匀一半人出来,祁国公府再匀出二三十人,正好能凑齐四五十人了。
横竖两家一路同行,剩下的护卫合在一处,也足够保护这些女眷了。
褚昭然把办法和魏氏一说,魏氏略思索片刻,觉得此事可行,便叫褚昭然去和慕云舒商量了。毕竟她们俩辈分一致,两人又有交情。让褚昭然出马,比魏氏亲自去要合适。
褚昭然毫不犹豫应下此事,她走到自己乘坐的马车前,对着探头出来的慕云舒道:“云舒,我想和你借二十个护卫,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