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珩闻言,眸色又暗了几分,忧虑道,
“既然夫人分身乏术,安哥儿、萍姐儿就暂不劳你照看了。
只是,这府里到底谁更合适照看他们呢?”
顾芊珞眉眼一挑,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柔声提议,道,
“珞儿倒是听闻,徐姨娘和朱姨娘均过得闲适。
不如,夫君将两个孩子交与她们照看,想必她们定是很愿意的。
一来,提前学习照顾孩子的技巧,二来,她们也能解解闷。”
陈瑾珩闻言,眼神中透露着满意,勾起唇角柔声应道,
“竹影,如此,你便按着夫人的想法,告知大夫人吧。”
一番吩咐话落,陈瑾珩正准备牵着顾芊珞的手回厢房歇息,身后的竹影却“砰”地一声跪了下来。
“二公子,求您抽空去看看林小姐吧!她毕竟是您尊师的女儿!
俗话说,一生为师,终身为父,若是林姑娘的父亲在天有灵,定会怪罪你的。
而且静安寺就在景幽山脚下,公子去去便能回来了。”
顾芊珞一听,不得不佩服林若烟好心计。
为了显出主母大度能容的品质,顾芊珞转眸看向身旁的陈瑾珩,温声提醒道,
“既然如此,夫君还是去看看吧。
林姑娘与夫君有着如此深的羁绊,又是安哥儿和萍姐的母亲。
若是你不管不顾,怕是会留下忘恩负义,不念尊师的名头。”
听闻顾芊珞不咸不淡地说出此番话,陈瑾珩的心间不由生出了些不快。
他曾经听闻,人家的主母恨不得自己的夫君远离其他内宅女人。
她顾芊珞倒好,竟苦口婆心地劝他去看林若烟。
她就不怕,今日他留在她那里过夜吗?
如此豁达,他已看不清,她是真的大度,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他?
亦或是,她还想着那个与她两小无猜的二皇子?
他心中气闷,表面上却顺着她的意思,故意应承道,
“幸得夫人心善大度,也解了为夫的烦忧。待会便去看看若烟。
她自小怕黑又怕生,若是今晚没有我陪着,定会做噩梦的。
夫人,天色已晚,你自己先歇息吧!明日,为夫再来接你回府。”
闻言,顾芊珞眼眸微眯,心中生起一股凉意,表面却淡然道,
“好,夫君路上小心,替我向林姑娘问好。”
“嗯!竹影,你留下来保护夫人安全。
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本将唯你是问。”
竹影一听,连忙跪下身去,坚定地保证道,
“主子放心,只要有竹影在,就没有人敢伤害夫人一分一毫!”
闻言,陈瑾珩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步向前,快速将人摁在怀里,在她耳边沉声警告道,
“为夫不在的时候,不准想别的男人!”
顾芊珞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驳,男人的身影倏地便消失在黑夜中。
顾芊珞甚至看不清,他是往哪一个方向飞走的,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竹影见状,拱手作揖提醒道,“夫人,更深露重,还是先回房歇息吧!”
“好”
静安寺
林若烟暂宿在左厢房,门前,由侯府两名侍卫把守。
见陈瑾珩从远处黑夜中走来,左边的侍卫小声嘀咕道,
“我就说林姑娘得宠吧?据说二公子今日可是撇下二夫人,专门过来赴约的。”
右边的侍卫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崇拜地说道,
“都说男人喜新厌旧,我看咱们二公子就挺念旧情的。”
须臾,侍卫的议论声传入耳中。
他一听,眸色蓦地暗了下来,大步向前斥问道,
“怎么?本将的情事,可是很有趣?”
侍卫一惊,惊地跪在地上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知错了!求将军责罚!”
“明日到军营报到!明日辰时,若还未见人,以后就给本将滚出侯府!”
两名侍卫惊恐地叩头谢恩,不让他们受仗刑,已算是开恩了。
眼下是还愿的旺季,寺庙的厢房里,还住着些其他因天黑赶不及回家的香客。
陈瑾珩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几乎每一间客房都亮着灯。
他眸光一沉,对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冷声问道,
“林若烟在哪间?”
还未等两人回答,眼前便出现一个老和尚的身影,
“阿弥陀佛,陈施主,你终于来了!林姑娘在里边的厢房静养,这边请!”
陈瑾珩看着老和尚面熟,跟在他身后往里边的回廊走去,边走边聊道,
“老和尚,林姑娘与我有恩情,她身子弱,尚不方便行走。
这几日还需暂借雅间休息。明日,我会派小厮拿些餐宿费过来给你。”
“无妨,都是些小费。相逢便是缘,林姑娘心善,相信很快便会康复的。”
“借你吉言!”
“陈施主,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老衲看得出来,林姑娘患的病,在心上。”
陈瑾珩一听,眉头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