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似乎想要从她这里得到支持，让自己镇下心来。
不过当看到女媸雪白额头之上那冒着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后，无奈，她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无论再过多久，在嫦曦这里，女媸似乎永远都没有占过上风。
遥想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她是大能中阶，她连大能境都不到，可借着太阴星之力，她却连她的身都近不得。
后来在北冥，那时的她已经修炼到了大能上阶，而她是大能中阶，可惜最后竟被她联合嫦娥给压制的完全无法动弹。
甚至生死都在他人掣肘。
到现如今，不过千年，她竟然已经触碰到了半步大神通境，而她却仍然在大能上阶巅峰。
一次次的明争暗斗，让女媸原本骄傲的心气被嫦曦一压再压，最后已经放弃较量。
此一时再见她，不知为何却首先想起了太阴星上与她们相伴数百年，那段岁月静好的时光。
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锋，又错开。
与女媸那带着怀念又忐忑的眼神相比，嫦曦的眼神只依旧高冷又疏离。
她还在怀念，她却已经忘了。
也许，沉浸在那段岁月里的只有那只狐狸罢了，而嫦曦作为月神，世间的感情，神并不需要懂太多。
当然，也不用在意，毕竟在嫦曦看来，只有曦夜与嫦娥才会是永世陪伴自己的人。
女媸似乎读懂了她眼中的情绪，只能喟叹一声，道：“神呀，果然无情。”
一声震喝，汐山上空有一道凌厉之中带着腐蚀恶力的绯光冲破浓云。
在带着剧毒之力的绯光聚拢下，浮月在一片赤红的毒烟之中现出了自己的万丈牛鬼真身。
那一对远胜世间任何利器的锋锐牛角，以及那下身可怖又矫健的赤色鬼蜘蛛真身，都充分显示出了他作为幽冥毒兽的恐怖。
女子纤娆的身影在这只巨兽的面前，似乎显得过于渺小，如尘埃一般，毫不起眼。
但她的脸上并未露出任何惊恐，只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那盏晶莹剔透的冰灯，淡漠道：“告诉我，阿曦在哪里？不然，我很乐意把你的八条腿打断，再来撬开你的嘴。”
对此，已经变化成牛鬼真身的浮月闻言只冷笑道：“你尽管一试！”
曦夜临走前特意交待了他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行踪，即便是嫦曦、嫦娥也不行。
曦夜已经告诫过他，若是他敢走漏风声，那他们的五千年誓约，便要变成万年。
浮月虽然反抗过，奈何无用，谁让他中了《欺天咒》，不得不听呢。
两人话落间，那生着八只尖锐蜘蛛腿爪的牛首异兽在一个弹身间，身影疾射如电，飞腾向了云霄之上。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绯芒亦如火焰炽烈，碧绿色的硕大瞳孔中似有无数魑魅之影倒映而出。
有神鬼之语从他口中念出，是最古老的兽语，亦是最强大的毒煞之力。
黑夜之中，似乎有万千恶风咆哮，亦如数万只鳞虫的翅膀在挥舞，就连虚空也在颤抖崩溃。
慢慢的，在浮月掌中便有一把通身漆黑，锋刃之上绽放着恐怖杀意的千丈长刀浮出。
此刀一出，便在虚空之中生出一股浑厚的庚金罡煞之气，刀气回旋，似是要将整个天地劈飞为二。
终于，随着这把凶刀的出现，嫦曦冷淡的眼神终于多了一些别的情绪，也有了几分兴致与赞叹，道：“你的确有些本事，难怪能让我小弟看上你。”
“若不是他暗施诅咒，我未必会输！月蟾，还请你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浮月一番威吓虽然看似威风凛凛，只可惜在嫦曦看来却不过是色厉内荏。
想靠一柄先天庚金铸造的凶刀就想赢她，未免痴人说梦。
这一刻，嫦曦浑身的气势尽数转变，冷漠的眼光呼之欲出，带着能冻人神魂的幽寒，仿佛只是看一眼，都要被就地封冻。
那银色的缎裙伴随她的脚步轻轻滑过草地，如月光轻洒间，却让周遭花草尽数凋落。
她抬头，淡淡笑着，是极致的冷淡，眼眸微微眯起，道：“这千年间敢威胁我的大能你是第一个，但是……”
“你也会是最后一个！”犹胜寒箭般的杀机从那对如琥珀清亮的明眸中蔓延涌出，如同肃杀的严冬降临。
天地之间，一股浓重的寒意如洪水泛滥，有数不尽的月光在须臾间化作极致的冰冷银霜，充斥了整片空间。
就连虚空中的蛊煞也被银霜一并冻结，在不断侵噬着牛鬼浮月的凶刀之力。
凝重的杀意降临在了浮月的身上，令他那高大譬如巨峰山海的牛鬼真身开始颤栗。
他不由看了一眼身后的幽林，怒喝道：“云萝，你还在等什么？”
转瞬间，林野之中便有一道无可奈何的女子轻音传出，带着抱怨，道：“我就知道，跟你们牵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