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收拾完桌面上的图纸后,就走到了沙发前,他蹲下身看着缩在毯子下的小团,眼底一片柔情。
他抬起手轻拍了下小团的背部,声音低沉温和:“乖乖,该醒来了,你还没吃饭呢。”
然而毯子下的小团却没有丝毫动作,仿佛依旧陷入沉睡。
张启山眉棱微动,轻揉地将少年蒙在头上的毯子掀开,却看到了少年精致的脸庞上满是泪痕,顿时心疼不已,他站起身,连带着毯子一起将少年搂入怀中。
在进入这片温热的怀抱之中,周身被霜雪中掺杂着檀木的冷香所包裹时,江落才颤抖着眼睫,从噩梦中醒来。
一双灰紫色的眼眸中还带有些许的迷离彷徨,他将头侧靠在这宽厚的肩上,戚戚地瞧着佛爷的脸庞,呢喃的语气里还带着惶然:“佛爷乖乖做噩梦了”
张启山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抚在他的脑后,侧目瞧着他可怜的神情,心底更是泛起涟漪,眼底满是爱怜,温声询问:“乖乖梦到什么了?”
江落看着佛爷近在咫尺的模样,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紧缩起来,眼泪从眼角噼里啪啦地往下落着,声音里满是委屈与害怕:“佛爷我我记不清了只觉得那个梦好可怕我害怕”
张启山心下一惊,他原本以为少年只是像昨日那般
“乖乖勿怕,我在这呢,乖乖别怕,只是梦而已。”张启山抱着他拍抚。
然而少年哭得越发凄惨,眼泪又凶又急,像是决堤的水坝般,怎么也撒不住闸。
张启山只觉得看着少年哭红了鼻尖的模样,自己的心好似都要碎了,他垂头吻着少年蓄满泪珠外溢的眼尾:“乖乖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的莫要再哭了”
江落透着朦胧泪雾看着佛爷的模样,只觉得莫名多了满心满肺的委屈,他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佛爷的脖颈,将头也埋了进去,像是要把所有委屈惶然都宣泄出来一样,哭得越发可怜凄切。
在这一刻,张启山的眼眶居然隐隐泛红,低沉叹息的声音恍若沉闷在地下千年的古董:“我的乖乖啊!”
然而就是这么个强大如巍峨高山的男人,却因怀中少年的委屈落泪而红了眼眶。
他垂头在少年耳畔鬓发落下一个又一个细密安抚的亲吻。
过了好久好久,张启山一侧肩膀的衣物早已被泪水濡湿,少年才止住自己的眼泪。
江落感觉自己好像哭得有些累了,静静地靠在这个令他无比安心的怀抱里,感受着彼此心脏的跳动,神情也变得平缓。
他悄咪咪地抬起一侧的眼睛看向佛爷,视线却刚好撞进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这双眼眸没了往日里的凌厉冷然,里面满是忧心与柔情。
所有的委屈惶然褪去后,江落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羞耻,他红着耳畔又将头埋了回去。
张启山见他情绪平复后,刚才那如同漏了风的心底也被补全,他拍抚着少年的背部:“乖乖的眼泪都把我肩膀的衣服弄湿了,别躺在那了,快起来吧。”
江落听着佛爷略带调侃的声音,耳畔羞的更红了,他怯生生地将头抬了起来,用唇瓣轻啄着佛爷的下颌,带了些许不好意思。
张启山瞧见少年羞红的耳畔,有些失笑:“我的乖乖现在怎么这般爱哭?”
江落没有回答,他低垂着还湿漉漉的眼睫,蹭着佛爷的下颌。
因为佛爷您瞧见我掉眼泪会心疼我会更加在乎我所以我才会变得这般爱哭,我只有在您面前才会落泪
张启山垂头吻了吻少年的额角:“乖乖,这两日辛苦你了。”
江落抬起被泪水洗过的眼眸,红着脸,怯怯地问道:“那那佛爷今晚会给乖乖吗?您说过的,乖乖是个好孩子就会满足乖乖的一切的。”
张启山抬头捏脸捏他还挂着泪珠的脸颊,语气有些无奈:“好孩子可不会整日里想着那种事。”
但是江落却从佛爷的眼底瞧出几丝笑意,他知道佛爷答应了,顿时就绽开了明灿的笑容,精致绝世的小脸如同雨后莲花般雅洁又不失妩媚,灼人的很。
张启山看着少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崽子一样,嘴角也跟着勾起,他用手指刮了刮少年的鼻尖,调笑道:“我的乖乖终于不哭鼻子了?你这两日可把我的衣服都哭湿了好几件。”
江落对上佛爷的眼神,又想到昨日发生的事情,脸颊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他像是羞的不行般,再次将自己的脑袋一股脑地埋进了佛爷的怀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没错,昨日江落独自在外一整日,回到城主府后就埋在佛爷的脖颈处开始哭鼻子,一点没有了白日里在事务所冷厉果断的江副官的模样,活脱脱一副受了委屈迈着小短腿狂奔回家寻找到主人的小狗崽。
把向来处事不惊的张启山都吓了一跳,以为他的乖乖真的受了委屈,结果哄了半天,将他脖颈子都哭湿的少年才瓮声瓮气地开口:“我想佛爷您了”
弄得张启山失笑得同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