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原本趋于平静的面孔,因为脚下这个不安分的家伙的举动,脸色再次变得阴沉,他脚下用力,语气森然:“您是听不懂徒儿说的话吗?还是您被徒儿作践上瘾了?还想尝试一下肚子被灌满酒的滋味?”
红中苍白阴柔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笑意,仿佛此刻他不是被屈辱地踩在脚下的那人般,他用手轻抚着脖颈上那只微凉的脚面,沙哑着嗓音费力说道:“乖徒儿你的脚好凉啊,凉的为师很不舒服灌酒这种方式为师已经尝过好多次了你还没看腻吗?
“不如你将脚放入为师怀里,让为师给你好好的暖一暖”
听到此话,陈皮脚下动作一滞,他眼底暗色翻涌,额角的青筋开始鼓噪,随后他气极反笑,语气阴寒:“师父您还真是下贱呢?这种话也只有您这样下贱的疯子能说得出口了!还是说您心里以为徒儿会舍不得在您身上做出这种事情来?”
说完省略,自行脑补
没办法发不出来
陈皮的脸色随着他吐出的一字一句越发难看,像是被戳中了内心中最为隐秘的一点般,又像是最后一层遮羞布被这个疯子毫不留情地撕扯破碎般,最终怒意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驱使陈皮猛然起身,狠狠地踢在了这个还在喋喋不休的疯子身上。
红中挑衅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木凳被砸碎的声响,以及一声虚弱又痛苦的喘息。
被种下的癫狂再次从陈皮瞳仁深处的漆黑纹路往上攀爬,然而陈皮此刻却笑了,他阴翳的面庞上挂起一抹明朗的笑意,他缓缓走到因为痛苦而蜷缩起来的疯子面前,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被他踩得青紫的脖颈,感受着皮肉下生命跳动,还有那一丝温热,陈皮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刻。
“师父,想必您一定很得意,因为您说对了您都说对了,徒儿一瞧见您痛苦哭泣的样子兴奋的同时也会心软徒儿当真是舍不得将您这么个下贱的疯子玩坏”
话音落下后,陈皮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直接抓住这个疯子的头发,重重地砸向地板。
等陈皮停下手的那一刻,丝丝缕缕的血腥已然从红中的额角溢散开来,流淌过他的眼尾、苍白脸庞、最终顺着下颌淌到密布青紫吻痕的颈窝
陈皮此刻明明面无表情,可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却闪烁着兴奋的癫狂,他俯身将唇瓣贴到这个疯子血流不止的额角,腥甜的血液在味蕾爆发,他如同对情人般轻声细语地诉说:“师父,这下您满意了吗?徒儿舍不得将您弄坏,可又实在是压不下心中的火气”
红中狭长狐眸微眯,温热的血液流入他的眼角,刺得他涌出一滴滴泪珠,他虚弱地喘息着,可眼眸中却透射出亢奋,甚至是一丝带有疯狂的色彩,但他看向陈皮的目光却又诡异的温柔缱绻。
“满意满意极了没关系,乖徒儿你不必压制为师又不会死”
红中浅淡蛊惑的声音恍惚出现在陈皮的耳边,他吸吮红中额角伤口血液的动作一顿,转而抬眸对上这双狭长狐眸,漆黑眸子里的癫狂迅速蔓延,他抓起红中的衣领,用牙齿密密啃咬着他满布痕迹的脖颈。
“该死的疯子,下贱的玩物,您就该被锁在这里,永远供我一人玩弄。”陈皮唇瓣已经被鲜血染得猩红,他将满是腥气得唇瓣贴在这疯子的耳畔,明明是轻声低语却带着死不甘休的恶意。
红中嘴角勾勒着浅淡的笑意,费力地扭过头将苍白冰冷的唇瓣贴到他的脸颊
这是他给予的回应死不甘休
神志已经快要消散,虚弱至极的红中眼看着就要陷入昏迷之际,一滴接着一滴地温热水珠砸在了他满是血污的脸上,这让他快要涣散的瞳孔,再次聚拢,他费力地睁开双眸,看见上方红着眼眶,却依旧恶狠狠盯着他的乖徒儿。
他安抚着再次展开笑颜,苍白唇瓣蠕动,无声问道:“明明是你在作践为师,你怎么还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又是为师在欺辱你呢?”
陈皮要恨死这个疯子了,他将这个被他弄得像残破玩偶的疯子搂入怀中,嘴对着嘴喂了他一粒药丸
“您怎么就没死在那场大火里呢?”
“当初您为何会选中了我?我现在想来总觉不对依照您这种疯子又怎会听从二月红的命令,当真就认下了我这么个徒弟?”
“为什么?”
“红中你真该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红中恍惚中听着耳边带有恨意的呢喃,思绪开始飘忽陷入昏迷的前一刻,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陈皮的样子
他见到陈皮的第一面,远比陈皮知道的还要早,根本不是在红家阁楼以兄长假身的身份出现的那一日。
是在是在那个夜晚
他隐于暗处看着陈皮惨烈取胜的样子,看着他因一百文而四屠黄葵
那一晚,他从癫狂泥潭中挣脱出一丝清明
陈皮身上那股不屈的坚韧、阴狠的眼神身上的一切对他产生了致命的吸引。
后来他越是了解他,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