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哪里知道父皇如此居心险恶,就是害得她不断加班的罪魁祸首。
她蹲在一个茶棚前,用手撑着下巴,神色厌厌的。
今天是她的假期。
她这个月唯一的假期啊!
“你听着,我现在应该在睡大觉,捉蝴蝶,吃小点心,或者看折子戏,而不是起个大早和你一起蹲在这里数人头,你明白吗?”
“明白,我明白。”
五公主孙子一样的连连点头。
尽管这已经是姜渝今天第4次和她说这番话了。
没办法,娘亲继承家产的事情还得靠她。
只能装孙子了。
“可是咱们蹲在这里真的有用吗?”
五公主目露疑惑。
“一上午都快过去了,一个官员都没过来。”
“那还能去哪?”
想到前几天她特地从那几个据说很厉害的老师那儿打探的消息。
“廷尉,掌刑辟,有正、左右监,秩皆千石,李廷尉虽然不是律法的直接创造者,但他有权利对更改的律法说不。”
“朝廷不是父皇一个人的一言堂,若是他坚决反对,父皇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总而言之……”
姜姜鼓起小脸:“我们一定要搞定他。”
五公主:“可是据说李廷尉是坚决的中立派,而且他是虽然是世族,但是和普通的世族不一样,从不参与那些党争,也不会被关系所左右,他不会偏向我们这边的。”
中立派之所以称之为中立,就是哪边都不支持,哪边都不讨好。
太后那边的人犯事,他毅然劝谏。
皇帝这边的人违法,他也照杀不误。
这样的人虽然在朝臣中不怎么受欢迎,但也代表了绝对的刚正不阿,是朝廷中必须要有的角色。
就连当今陛下,都不会轻易动他。
五公主的眼神中染上了丝丝愁绪。
“李大人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儿的……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姜姜收回了诧异的眼神。
就是没想到自家五姐突然有脑子了。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五公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悄悄道。
“上辈子…贺知青那边的人犯了事儿,刚好犯到李大人的手上,我找上了李大人,命令他把那人处死来着。”
姜姜一脸恍然大悟。
“你是不是被鄙视了?”
五公主:“…是的。”
而且被鄙视的非常彻底。
姜姜揣摩着下巴,眼神露出了福尔摩斯般的若有所思。
“咱们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是来说服他的。”
五公主:“可是我们就是来说服他的啊。”
姜姜:“笨!你不会迂回一点……来了!”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李府门口来了一辆中规中矩的马车。
马车是普通大小,外头盖着蓝色的纺布,不像一般的豪门大族那样以绸缎为窗,玉石为饰,也不至于像某些出了名的清流一般,坐的是牛拉的敞蓬车。
马车上下来了一位大约三四十岁左右,打扮的十分严肃工整的中年女子,还有一位十几岁大小的女孩子。
他们的装扮也是中规中矩,十分合乎身份。
从府中的女眷行为就能看出这府上当家人的做派。
李府上下,都是很有分寸的人。
怪不得李大人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中立派,在朝上怼天怼地,都没被人搞下去。
姜姜给五公主使了个眼神。
五公主心头犹豫,主要是那李夫人看着太过严肃,让她想起了夫子,她每一次装病不写作业的时候夫子都能够发现,这让她有种莫名的感觉。
自己在这位李夫人面前卖惨,肯定能被一眼看出来的。
姜姜嘴巴张合,无声的说着母妃。
想到自己家那倒霉母妃,五公主一横心,决定按计划卖惨。
可有人却先他们一步。
一个早就等待街头10来岁的少年郎见状猛地扑了过去,抱着李夫人的腿嚎啕大哭。
“夫人!求求你帮帮我吧,咱们韩府上上下下对陛下无比忠诚,我爹还有我哥他们这次只是鬼迷心窍做了一点错事而已,罪不至死呀!求求你帮我们说说好话,让李大人放过我们吧,不要让我爹他们去死,求您了!”
这哭声震天动地,三岁小孩都为之流泪,连街那头的人都被吸引的看了过来。
五公主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尴尬的脚趾抓地,好像被那震惊和鄙夷的眼神看着的是自己一样。
那位公子哥她认识,是一个中等世家的嫡次子,平常仗着家族的势力,也算得上是骄纵跋扈,欺男霸女,十分的讨人厌。
虽然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