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进东坐不住了,他对时墨占说:“你先盯着这件事情,随时向我汇报,具体如何做,看事态发展。”
说完拿起大衣,很快离开。
时墨占大喊:“你要走吗?不是还要商量很多事情吗?”
“明天去陆氏集团大厦,开三人会议。”
“……”
陆进东离开后,时墨占问霍元令:“他这么着急走,是去找傅时锦?”
霍元令眉梢一掀,反问道:“不然呢?”
时墨占抿唇,磨牙:“还说我沉迷女色,他才沉迷女色,我再花心,女朋友再多,也从来不耽误正事,他倒好,今天是不是他说的,要安排新一年的事情?这都是正经事!”
霍元令笑道:“回家搂女人睡觉,那也是正经事。”
时墨占:“……”
一个两个的,现在怎么比他还没正形了呢?
时墨占抚额,陆进东不在了,事情也安排不了,他也回家搂女人。
陆进东回到玉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外面狂风大作,天气越来越恶劣,还没下雪,但冷的让人受不了。
傅时锦刚躺下,正准备熄灭床头灯,主卧室的门被推开。
傅时锦扭头看向门口,见陆进东拿着大衣进来,她收回手,打招呼:“你回来了,我正要关灯睡觉。”
前面四个字,听着很温馨。
回来了,回家了,这里是她的港湾,是他的归宿。
陆进东嗯一声,拿着大衣,挂在衣柜里。
转身的时候,想到她承受的苦难,心灵上承受的痛苦,他就难过。
即便傅中平有可能是帮着席延鹤捅她刀子的那个人,她还是把傅中平的相框拿过来了。
也怪他,昨晚多此一举,她原本没把傅中平的相框拿过来,是他提了出来,她才去拿的。
陆进东又愧疚又心疼,大步走上前,连同被子和人,一股脑搂进怀里。
他的脸贴在她的发丝上,声音闷闷的道:“对不起。”
傅时锦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你怎么忽然跟我说对不起?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陆进东松开她,低头吻她的唇,吻到他自己好受了一些,这才松开她,把时墨占刚刚跟他说的事情说给了傅时锦听。
又问道:“都是真的吗?”
傅时锦垂了垂眸,说道:“都是真的。”
陆进东说:“我不该让你把你爷爷的相框拿来的,他也许并不值得。”
不值得你如此敬重他。
不值得你如此爱戴他。
不值得你日夜的陪伴他,哪怕只是一个相框,哪怕不在同一个房间。
傅时锦捂住陆进东的唇:“不要说对不起,也不要说伤害我爷爷的话,我相信他有苦衷,我不怪他,更加不会恨他。”
“他养育我多年,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引导我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他是我的长辈,亦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指路明灯,我感激他,就算他把傅氏钟表的一切都给了席延鹤,留给我一条绝路,我也不恨他。”
“我并不是不想把他带过来,只是想着既安置在了春福天地,那就不再动他了,如今放在这里也挺好的,我以后生活的痕迹里,都会有他,哪怕他不在了,他也陪在我身边,想想也挺好的。”
“你不用说对不起,如果我不愿意拿过来,你就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去拿的,是我想拿过来,只是顺从了你的意思,去拿了罢了,是我的意思,不是你的原因。”
起初傅时锦也在意,后来就慢慢想通了。
那个人是她的爷爷,是跟她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即便爷爷做了一件让她无法理解的事情,她也不恨他。
陆进东搂住傅时锦,是真的心疼她。
他温柔道:“这次官司,我不会让你输的。”
“我不会输。”
她说的非常笃定,分明不怕席延鹤那边的起诉。
陆进东明白这里面有猫腻,他不多问,只低声说:“一切都有我,你大胆的去做,任何事我都能帮你解决,你不要怕。”
傅时锦笑了笑,柔柔的应一声嗯,手臂搂住他。
她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她有一个很爱很爱她的爷爷,可她没有父亲,打小失去母亲,没有享受过父爱和母爱。
她的家庭是残缺的。
她本以为她顺着爷爷引领的路去走,终有一天会继承傅氏钟表,却不想,一场叛变,世界天翻地覆。
她失去了一切,几乎坠入地狱,可陆进东拯救了她。
他是她的神明,哪怕有一天,他要赐死她,她也不怪他。
他如今宠她,为她撑腰,她有了底气,也有了勇气。
他给了她绝处逢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