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星云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范仲淹竟然如此的洒脱。不像是包拯这般的一本正经,范仲淹还特别的欣赏自己。二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孙星云对范仲淹极为佩服,自己了解这个时代的弊端也就罢了。范仲淹居然能对时政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这不得不令人钦佩了。
而范仲淹对孙星云更是五体投地,这家伙谈吐不凡,对事物看法往往一针见血,哪里有传言中的那么不堪。
“小公爷,明日你我便各赴牟县、许县查明流民安置真相。据我所知,西郊牟县更是棘手,那里不少地主大户根基深厚,与当地官府更是牵连不断。你这通判没经三司没过六部,怕牟县官员不会买你的帐。”
京城流民之患,当以牟县、许县为主。只要把这两个县的原因调查清楚了,则京城流民也就没了。
范仲淹并不知道孙星云已经得到了御赐的尚方宝剑,孙星云笑了笑:“石头,把家伙拿上来!”
石头慌忙喜滋滋的将要黄绸包裹的尚方宝剑递上,孙星云打开包裹,范仲淹和卫国公孙崇文大吃一惊。
圣天子御剑!
这还了得,唬的范仲淹和孙崇文慌忙跪地行礼。
尚方宝剑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任何时候都代表正式场合。无论皇亲国戚、王公贵族,见了必须以君臣之仪跪拜。
孙星云哈哈大笑着将宝剑收了起来:“范使,你可以明天早上再出发去许县,而我现在怕是就得走了。再不走,不但我去不了牟县,这尚方宝剑也得给官家收了回去。”
孙崇文和范仲淹面面相窥,还是孙崇文最了解自己儿子什么德行。
“你,你拿着这尚方剑干什么去了?”孙崇文惊问。
孙星云将宝剑包好放在了背上,然后站起身:“也没什么,我就是拿着它给公主诊脉的时候骂了几句姓许的那老妖婆。然后嘛……”
孙崇文是又惊又怒,在宫中拿着尚方宝剑耀武扬威,你还真是作死到极致了。
“然后你又干什么了?”孙崇文又怒问。
此时孙星云已经将尚方宝剑背好,对着几个狗腿子说道:“去把马车给我备上,我要连夜出城!”然后转头对孙崇文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去了吕夷简这个王八蛋的府上教训教训了他一顿。”
孙崇文一听,当即吓得差点晕了过去,教训了一顿……
“你、你这个畜生!那可是当朝宰执,你不要命啦!”孙崇文是欲哭无泪,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混蛋。
孙星云满不在乎的冲老爹眨眨眼:“所以我得跑啊,吕夷简这王八蛋此时八成进了宫。今晚要是出不了京城,这尚方宝剑就被官家收了去了。”
这无法无天的混蛋,这个要命的败家子,还真就去吕夷简府上大闹了一场啊!
孙星云不再搭理愣在当地的老爹,而是转身对范仲淹拱手抱拳:“范使,兄弟我先走一步了。”
范仲淹是忍俊不禁,京城败家子的大名看来是名不虚传,这事也就孙星云干得出来。当下范仲淹笑着抱拳回礼:“小公爷一路保重。”
孙星云回礼:“到了许县有什么事咱们互通书信,告辞!”
……
虽然已是入夜,官家说不定已经就寝了。吕夷简还是忍不下这口气,他入宫了。
宫门口的黄门小太监一听是吕夷简入宫,当即不敢怠慢,慌忙入宫回报。
还好,赵祯并没有就寝,而是在文德殿。
“吕相公,陛下在文德殿宣召。”小黄门迈着小碎步走到宫门口。
侍卫将宫门打开,吕夷简冷着脸走了进去。
文德殿,吕夷简进来的时候。赵祯也是冷这个脸,还有一人,会宁殿的尚宫许婆婆。
吕夷简尚未开口,许婆婆先哭诉道:“陛下,那孙星云无法无天,拿着尚方剑在会宁殿不让老身等人近前。还无端辱骂羞辱老身,老身身子卑贱倒也无所谓,可不能让这无耻之徒污了公主的名声啊。”
许婆婆声泪俱下,赵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看来他也有些后悔把尚方宝剑给了这大混蛋。
吕夷简一听,干脆‘噗通’一声跪下:“老臣,请陛下给老臣做主啊!”
赵祯一惊,这大半夜的吕夷简入宫定然是出了大事。赵祯有些不安,他已经隐隐猜出是为什么了。
“吕爱卿快快起身,不知爱卿何事委屈?”赵祯慌忙上前将吕夷简扶起。
吕夷简怒道:“老臣正在家中休息,这泼皮便在老臣府外叫骂。老臣身为宰执,本不想与他争辩。谁料这厮越说越不成话,老臣照顾朝廷脸面,这才不得不把他请进府中。”
赵祯大惊:“你、你说的是谁?”
吕夷简不答,继续诉苦道:“老臣先是好酒好菜招呼,谁知这泼皮吃完饭便掀了桌子然后拿出尚方剑对老臣百般辱骂。就因为老臣驳回了他通判任命的诏书,这厮便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