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个人当中,瞿镇和瞿青是瞿黎的血肉至亲,要论让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啊!
许麟宴沉默了。
这逻辑强大了,得是多么不要脸才说得出来……
就连瞿黎也一脸看妖怪的表情瞪着瞿镇,不可思议的反问道:“你这是打算让我坐在这儿?”
“有什么不对吗?不都是座位?”瞿镇义正严词道。
“……”
苗正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看看瞿镇,又偷偷瞄了瞄瞿黎的脸色,内心憋着十分难受。
很想光明正大的告诉瞿黎,瞿镇的阴谋打算,可他又没有这个胆子……
“……要不,我旁边的空位让给你坐?”
犹豫再三,在如此诡异的气氛当中,苗正天朝瞿黎腼腆一笑。
瞿镇登时黑下了脸来,“正天,你想得美,有你什么事……”
“我才想说,有你什么事?”瞿黎面无表情的走到了瞿镇身边,一把将其拎起。
衣领被拽着,瞿镇又不敢反抗自家亲姐,只好梗着脖子起身叫道:“阿姐,你干嘛呢?”
“你和他们坐一块儿去!”瞿黎不由分说的赶走了瞿镇,坐上了他原本的位置。
瞿镇正要开口反对,但一张嘴,就看见瞿黎严厉的紧盯着自己的目光,吓得顿时缩了缩脖子。
废话也不敢乱说了,立即挤到了苗正天的身边,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实则,内里心虚极了……
经过这个插曲,他深知自己肯定不招许麟宴待见,坐在他身边,完全是送上门找死;
坐老爹身边,吃饭都不香。
在场的人当中,他唯一能稍微欺负一下的,就只有苗正天了。
呜呜,他真可怜……
其实,苗正天也想说:地位最低,最可怜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所有人坐定之后,瞿青这才叫来店小二点好了菜。
在小二离开之后,在场的人再次陷入了一阵微妙的气息当中。
被瞿黎透亮的明眸所扫过,就连瞿青都隐隐有些心虚。
他自认一向不多过问儿女的事情,这次自作主张挑了个“女婿”,虽然知道许麟宴是个好男儿,但总觉得对不起女儿。
至于瞿镇在瞿家的家庭低位自不必言,此刻更是低垂着头,不敢吱声。
开始反省自己刚才做得太过,太嚣张了。
应该循序渐进,慢慢为他们俩人拉近距离的,欲速则不达,还是大意了……
瞿镇心中扼腕不已。
但他纯粹是痛惜自己行事过于激进,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和老爹的这番打算是有问题的……
明明苗正天是最无辜的人,毕竟此事与他毫无关系。
但他年纪小,定力不足,容易被影响到。
一看这情景,他比瞿镇还心虚,缩着脑子,目光左右逡巡,愣是不敢接触瞿黎的扫视,俨然明示瞿黎,他们有古怪了……
只有许麟宴这个当事人,淡定的用茶水洗了洗送上来的碗筷,洗好之后,将水倒在了多余的茶杯里。
看着这一幕,瞿镇顶着瞿黎锐利的目光,佯装无事人似的问道:“大哥,你这是干嘛?”
许麟宴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外出吃饭必定刷碗,虽然没什么用,但心理作用会觉得干净许多。”
这是他在穿越之前,老家所有人都会这么做的一个惯例。
没洗碗,总觉得这顿饭吃了都是不干净的……
“那我也试试,”瞿镇依样画葫芦,洗完后,还装模作样的朝瞿黎微微一笑,“阿姐,你也试试吧!”
一副自己没有暗中盘算,光明正大的样子……
殊不知,此地无银。
瞿黎早就看出来了,对这个弟弟无语至极。
当然,没有瞿青的允许,给瞿镇十个胆子,谅他也不敢胡说八道,态度如此出格。
因此,瞿黎十分无奈,又不能因为这种事在大庭广众之下争辩,只好憋着怒火,默默不语。
瞿镇这么一说,瞿黎面无表情的对着他轻轻挑起柳眉,并无搭话,更没有按照他的建议去行事。
目光如炬,吓得瞿镇不敢言语了,乖乖缩在位置上装死。
貌似,他这次真的踩雷了……
“阿黎,你这次也是因为刘公公的病而来的对吗?”瞿青淡淡一笑,问道。
比起儿子的装模作样,做爹的显然道行高多了。
这一番自然无辜的派头下来,要不是瞿黎内心通透,估计都觉得他与这事无关了……
闻言,瞿黎微微眯起凤眸,颔首道:“确实如此,不过我也刚来到这儿没多久,还没进刘府一看。”
“那正好,咱们到时候可以一起进去。”瞿镇连忙身子前倾,讨好殷勤的说道。
瞿黎轻轻瞥了他一眼,“你是大夫吗?这种事你还是不要随便开口的好。”
瞿镇立马闭上了嘴。
他阿姐生气起来,绝对不会大吼大叫,表现失态。
她只会如这般平静,用冷凝的态度和冰冻的目光,来控诉对方,说话不带一个脏字,却夹枪带棍,好不到哪儿去……
瞿镇最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