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锐目光细腻如织,捕捉到老人面庞上的情绪波动,见到那滑落至眼角的晶莹泪光,他心里已基本确定老干部的身份。
六叔刘松勤的二儿子刘为民!
不过,他在1979年跟刘为民没有交集,即使认识对方,也无法贸然相认,面上不露声色,带着老人继续游览坎下楼。
“小伙子啊,这坎下楼,基本没什么变化。”老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怀旧与温情。
“老人家,你在这里长大?”
“是呀,我22岁之前,一直都在这里生活。”刘为民看了他一眼,回忆起往事,“78年,我离开坎下楼入伍参军,之后再没有回过坎下楼,就连84年父亲去世,都没能来得及见他一面,我心中愧疚,但当时确实没有办法回来。”
谢锐确定他就是六叔的二儿子刘为民,同时也听出了一些信息。
1984年,打响了老山战役,六叔也是在那一年去世。
南疆正在打仗,父亲因病辞世,刘为民没能回来,时间点对得上。
1979年自卫反击战后,南越仍不死心,仍然多次在边境频频挑事。
在正面大规模战场,我军战力几乎是碾压式的打击南越,但他们特战十分厉害,经常派出小分队侵扰我边防驻地,一开始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战争持续了差不多十年时间,所以,刘为民一直没有回家!
谢锐很想了解刘为民当年的事迹,可老人家闭口不谈,都在述说他小时候在坎下楼生活的印记。
言笑间,刘为民的眼中闪过一丝温煦的光芒,轻轻启齿:“我心中有个念头,欲在坎下楼这里安度余生。”
“这”谢锐看了一眼从外面进来了两个年轻人。
年轻人平头,身穿得体的黑色西服,举手投足间表现得很干脆利落。
其中一人双手还提着行李箱。
谢锐暗想,老人家这是有备而来呀!
“小伙子,有什么难处吗?”
“没有,当然可以。”谢锐眸光微转,温和地回应。
刘为民当天就住在了坎下楼。
谢锐给他们安排了三间房子,还给他们新添置了家具和电器。
不料2天后,坎下楼又来了一位黄姓老者,刘为民介绍说是他的老伙计。
两位老者就这样在坎下楼住下了。
黄姓老者浏览了一遍围楼,对刘为民竖起大拇指,认为他选的这地方很不错,真适合疗养。
谢锐非常高兴,民宿终于开张了。
他吩咐厨房,一日三餐都使用有机蔬菜做食材,两位老人吃过几餐后,那真是赞不绝口。
谢锐与两老日渐熟稔,他们皆是昔日沙场点兵的骁勇之将,如今已解甲归田。刘为民是从坎下楼出去的,另外一位名叫黄大刚,据说曾是南海舰队的首长。
两位少将常住欢下楼,谢锐变着法子弄来无公害蔬菜,尽力将服务做得更好。
王园弟得知两老的身份,惊奇地问:“谢锐,他们当真是”
“我就是来告诉你,不能将他们的身份透露出去。你不见他们来的时候,连人武部都没有惊动吗?更别说县政府部门,说明老人家压根不想当地知道他们来此居住。”谢锐严肃道。
王园弟点了点头,轻声道:“那真可惜,不然有各级官员来这里拜访,农家乐就可以积攒不少名气。”
谢锐嘴角微动:“推广农家乐,你可放心吧!下周六,民盟市委来源城召开一次会议,开会地点就定在坎下楼,我们到时要做好各项工作。”
王园弟心思电转,瞬间明白:“原来这两天你跑城里,就是去拉人了。”
“巧合而已。”
谢锐心里明白,他去年在县人大提了一个议案,县里经过多方考证,通过了议案并且列入了五年规划里,这对于盟市委来说,也是一件大事。
这个议案的可行性很高,源县按照这方案划定了几处旅游项目改造。盟市委获知此事,支持盟员工作来了。
“这次会议有多少人参加?”
“此次会议,参会人员包括民盟市委和八县三区的主委,以及源县78名盟员,人数估摸着近百。”
谢锐轻抚着下巴,对眼前的布局娓娓道来,“会议室的选址,我思忖再三,定在原知青宿舍那栋大房子,房子大概有200多平方,可以建成容纳几百人的会议场所。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需精心筹备,添置先进的投影设备和一些桌椅,往后那里就作为举办各种活动的小会议室。”
王园弟做事十分干练,她记录好各项事宜,马上开始安排工作。
谢锐本来就是民盟中一员,为了筹办好会议,他负责与源县民盟办公室的负责人接洽,商讨如何搞好本次会议。
民盟作为参政党,人数不多,成员大多都是文化教育以及相关的科学技术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