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锐的信息来自21世纪。1979年2月17日,我军开始发动总攻,只花了一个月时间,就打到了南越的国都。
惩罚性打击,点到为止,随后撤军回国打起了对峙战。这场战事持续了将近十年时间,各军区抽调士兵轮番上阵,也算是真枪实弹实战练兵。
“算了,担心也没用,他是自愿去请战的。不像我当年,才十五岁就被抓去打仗。那时候年纪小,第一次听见炮声就吓得不敢抬头,但看着身边的伙伴一个个倒下,反而渐渐不怕了。”
刘松勤谈起以往的英勇事迹,滔滔不绝,在平时,他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人讲故事?
正好刘奎训两人一早凑了上来,他便抓了两个聊天对象。
“我第一次打仗,是在滇南叫松山的地方,过大江时,我怕水,还记得被班长抽了一巴掌。”
“班长打仗时相当勇敢,也经常提醒我们,冲锋时千万别扎堆。要是他不死该多好,我宁愿多挨他几巴掌。”刘松勤回忆起陈年旧事,眼角里已渗出了泪花
谢锐心头巨震,原来六叔竟然参加过抗战时著名的松山战役呀!他是那些娃娃兵中的一员!
崇敬油然而生!
他们父子,当得起世人的尊敬,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一样!
三人聊了一会,刘松勤从胸里吐出了一些浊气,心情也稍稍好转。
他这时才认真地打量起谢锐。
“你就是谢锐对吧?我听过你,能收留小思那丫头,我就认你。”
“六叔,对,他就是谢锐,现在已认了小思为女儿。”
刘松勤扫视两人一眼,没好气问:“你们来,是不是想起邀请我们坎下楼一起卖木柴了?”
“那个,学校也要的不多。”刘奎尴尬道。
“那你们这次过来”
“六叔,想问问你,你那手削篾片的手艺找到了传人没?”
“你给我滚!”
“别呀!别总是发火,怕了你还不成,我们这次来,还有一事是想邀你们生产队一起干。”
“你别跟我说,找队长说去。”
刘奎训撇嘴,谁不知坎下楼是由你主事,队长都完全听你的。
“搞钱的事你不想?”刘奎训直截了当,激将道:“这次我们2个生产队一起干,六叔你想不想听听?”
刘松勤诧异道:“你以前不是对这种事畏畏缩缩的吗?总说这个不允许,那个不准做的,怎么这次却主动找来了?”
刘奎训将昨晚开会的内容说了一遍。最后道:“那片荒坡与你们队连成一片,我们两个队明年一起全给种了竹子。”
“既然老首长都讲话了,这春风肯定是会吹起来的,干了!”
谢锐心想,刘松勤不愧是少年时就在外闯荡过的,他比很多农村人,更有见识,也更大胆!
他身上那股闯劲,是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我年少时,跟着一个从川贵过来的师傅走江湖,回他们老家时被抓了壮丁,他因逃跑摔下山崖里丢了命,还好师傅将一身竹编手艺传给了我。”刘松勤缓缓说道。
“这一次,正巧派上了用场,我呢,会将这手艺传下来。谢锐,你这小伙子不错,认了小思做闺女,比她亲生父母强多了,到时你来学,往后可别像他们一样没良心。”
谢锐不懂刘松勤会对小思父母那么大的怨气,他用询问的目光望向刘奎训。
“小思她亲生父亲,就是六叔教过竹编手艺的徒弟。”
原来如此!
“小思是我孙女,但她一直怕回坎下楼,每次都是我去看她,你刚到开昌楼不久,不知道这事不奇怪。”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谢锐感觉辈分有点乱了。
“跟奎训一样叫六叔,咱们各论各的。”
“坎下楼以前设了一个知青点,六叔很关心知青们,可是人走后,就不见那些人回来看看了。”刘奎训絮絮叨叨的。
“我也不指望他们回报什么,有些人老家真的远,有些人去读书,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嘛。”
刘松勤站了起来。
“走,今天高兴,我们去山里遛一遛,打几只山货回来,然后去看看我那乖孙女。”
“六叔,我还要回去安排人上工呀!”刘奎训跺跺脚。
“谢锐陪我去就行了,你可不能记他旷工。”
刘奎训嘿嘿一笑,他哪敢呀?既使没刘松勤的话,他也会对谢锐格外关照的。
没办法,谁叫这小子点子多。
刘松勤从厨房里用布包了几条熟蕃薯出来,然后又走进宗祠内,出来时手里拿着两把长枪,赫然是56式半自动。
“会玩吗?”
“没用过。”谢锐懵了,这可是真家伙呀,“六叔,我们就这样拿走了?要是遇上民兵盘问可怎么说?”
“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