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根本就没有在听程瑶心说什么。
她看着小宴与秦慎站在一起,推杯换盏,交谈甚欢,脑袋里仿佛被人扔进去了一个定时炸弹,最最恐怖的是,这个定时炸弹已经开启了倒计时模式。
程瑶心和小宴在y国读书的时候就认识了,对他印象最深的地方,他的女朋友都是周抛的。
这种“脏东西”,她怎么可能介绍给温锦认识,也就是逗逗她罢了。
见温锦紧张到要裂开的样子,以为她是害怕和秦慎照面,收起玩笑的心思,对她说,“你去包厢等我,我打个招呼就过来。”
温锦点头,抓住她的手腕,叮嘱她,“千万不要提到你认识我。”
程瑶心见她紧张的小脸都白了,好奇的问,“咱小叔是会吃人还是怎么的?有这么可怕。”
温锦欲哭无泪,如果只是被秦慎恶意揣测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担心的是她和小宴的关系让他知道了,那她大业未成,就得中道崩殂了。
心里有事,转身的时候没注意身后有侍应端着托盘经过。
“碰!”
香槟撒了一身,水晶高脚杯在地毯上碎了一地。
“万分抱歉,女士,是我们服务不周。”经理很快过来道歉。
温锦接过侍应递过来的温毛巾,连声道,“是我没看人,我的问题。”
她们二人站在那里本就瞩目,这小小的一点动静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雪茄展柜区,几个气度不凡的公子哥姿态矜贵地坐在真皮沙发上谈笑风生,听见动静,齐齐朝这边看了过来。
“新鲜的美人。”
晏倾沉朝秦慎挑了一下眉,举着手里的红酒杯朝向温锦所在的方向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
不待秦慎说话,林家的大少爷林郁就笑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高希霸,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嚷嚷,“我就说小宴是文盲吧,你们不信?”
“但凡是见着女人,新鲜的,长腿的,细腰的,翘臀的……我说宴大少,词汇量还敢再贫瘠一点吗?”
有人起哄,“林少给打个样。”
林郁捏着雪茄重重吸了一口,目光遥遥落在温锦身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薄唇轻启,缓缓吐出白雾,“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和媚心肠。”
“好,有文采,不愧是书香世家出身。”和宴倾沉不对付的沈家少爷沈幕之随即符合,“不像宴某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宴倾沉并不恼,指尖优雅的摇着红酒杯,挑着唇角问林郁,“背这十六个字用了几周时间啊?”
“哈哈哈。”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只笑不说话,也不知是在笑小宴文盲还是林郁装逼。
这些眼光毒辣,口味刁钻的二世祖,普通女人很难入眼,能让他们如此认真讨论的还真没见过。
秦慎正在看一副钻石画,闻言,放下手里的放大镜,漫不经心的朝众人目光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女人身着黑色低胸轻纱裙,身量纤细,体态优美,长发散在肩上,浓黑如墨,裸露的皮肤是极致的瓷白,远远看去,仿佛她这个人只有黑与白这两种颜色。
泾渭分明的黑与白本是静默单调,在她的身上,却有一种奇异的化不开的瑰艳旖旎。
此刻,她不顾被弄脏的衣服,正在轻声细语地安慰因为闯祸而害怕哭泣的服务员。
妍姿巧笑,和媚心肠。
秦慎垂眸,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倒真有点林郁口中那味了。
“阿慎,你觉得那女的如何?”
林郁刚刚一字不错地背了半首诗,一时之间有点飘,明知秦慎“不近女色”还cue他参与点评。
秦慎微眯了眯眼睛,收回目光,语调散漫地应了一声,“一般。”
“不装会死是不是?这还叫一般?”
宴倾沉不满地斜了秦慎一眼,这一眼,便停在了他精致的眉眼上。
自己的长相明明和他不相上下,不分伯仲,曾经还有人把他们两个认成亲兄弟,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如秦慎能勾人。
勾就勾了,各凭本事也无话可说,可姓秦的偏偏喜欢做出一副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样子,而那些女人还就吃这一套,一个接一个地往他身上扑,生扑。
把他们这些兄弟衬托得跟废弃物一样。
越想越气,也是莫名就生出了胜负欲。
“赌不赌,看今晚谁能拿下她。”
宴倾沉怕秦慎不接招,话一问出,就在心里疯狂找理由逼他参赌。
哪知道,秦慎耸了耸肩,从侍应手里的托盘中拿起水晶杯,挑着眉眼,朝他晃了晃酒杯,“赌注?”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见他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宴倾沉心里反而没底了,硬着头皮,“你说。”
秦慎仰头,一口将五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