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这头好哄,面对韩钧,有些真相就绕不开了。
韩钧问的直白,“不是说这事儿让我来办吗?我也都安排好人了,你何必再站出来呢?”
许怀义淡淡瞥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你急什么?还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和功劳不成?”
韩钧面色一变,“我哪有此意?再说,这算什么风头和功劳?分明是出力不讨好,若非我用把柄拿捏吴维忠等人,你以为他们愿意当这出头鸟?
他们是没办法,你呢?
主动揽这麻烦上身又是为何?或者说,你图什么?”
俩人面对面坐在书房里,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准确的说,是韩钧浑身上下,透着几分紧绷和提防,如临大敌一般。
许怀义姿态放松,只眼底含着些冷意和嘲弄,不急不慌的道,“我图什么你不知道?
或者说,你对我也忌惮上了、怀疑我别有用心?”
韩钧闻言,立刻否认,“我没有忌惮怀疑你的意思……”
许怀义打断他的解释,“我从来不信别人说什么,只看他做什么,你现在的作派,实在缺乏说服力。”
“我,我是怕你……”
见他讳莫如深,目光躲闪,许怀义嗤笑了声,“想说啥,就直说呗,这里就咱俩,你还有啥好忌讳的?”
韩钧猛的灌了几口凉茶,视线定定的落在他脸上,语气里带着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我怕你,会去对付皇上,他,他现在还不能有闪失……”
果然是这样啊!
许怀义听完,面上一片平静如水,反问,“我为啥要去对付他?他是皇上,身边高手如林,我是活腻了要去对付他?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既没那胆子,也没那本事,更没有那份心思。
于公,他是大雍的帝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旦他出事儿,必然要起乱子,于私,他再如何,也是小鱼的亲爹,我看在小鱼的面上,也不会跟他翻脸成仇。”
“真的?”
“不然呢?我还能弑君造反不成?”
这种诛九族的话题,俩人说起来,竟是都毫无压力。
一个敢直言,一个也敢听。
韩钧心里半信半疑,“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先冲你下手呢?”
许怀义笑了,“那你希望我咋做?遵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然后心甘情愿的赴死?还是如丧家之犬似得带着一家老小四处逃命?”
韩钧嗓子眼一下子堵住,别说许怀义,就是他,要不可能选这两条路,他们都不是任由别人摆布的人,哪怕那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半响后,他跳过这个话题,再次问道,“你到底为何要在早朝上说那些话?过早的表明立场,对你有害无益,你难道不信我会处理好此事?”
许怀义无语的道,“你们这些人啊,就是习惯性想太多,我没有别的目的好不好?当时之所以那么说,难道不是被逼无奈吗?
是皇上在逼我表态啊,我含含糊糊的有意思吗?
满朝文武又不是傻子,就是当时不能确定,过后也能反应过来。
再者,我拒了小鱼的事儿,已经传了出去,让不少人暗中看我们俩的笑话,我要是再当中跟他撇清关系,岂不是让小鱼的处境更难堪?
我能让旁人这么看轻他?
那种情况,我只能站出来旗帜鲜明的支持,才能挽回他的颜面和弱势地位,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不想把闺女嫁进皇室,不是相不中小鱼。”
韩钧面色稍缓,“可这么一来,你就要有麻烦了。”
许怀义不以为意的道,“迟早的事儿,无所谓了……”
韩钧试探的问,“你今早上大杀四方,可得罪了不少人,他们都是不想让锦儿入朝观政的,之后必然会各种阴谋算计不断,也会想法子对付你,你有什么防备应对的安排吗?”
许怀义不答反问,“你觉得他们能算计到我吗?”
不等他回应,又接着道,“算计人的手段套路,无非就那些,你觉得,用在我身上会有效?
不是我自夸,我入朝这么多年,就没做过一件违法乱纪的事儿,他们想往我头上扣罪名,也得问问三司部门的人是不是都愿意当傻子!”
韩钧,“……”
还真是!
单从这方面来说,许怀义堪称无懈可击,便是官员们约定俗成得贪点银子这种小罪名,都落不到他头上,因为他是真不贪啊,家里的银子还多的去做慈善,岂会稀罕朝廷那点儿?
许怀义又道,“刚才,你还说漏了一个人。”
“什么?”
“皇上!”
韩钧怔然,欲言又止。
许怀义嘲弄道,“或许真正想算计对付我的是他呢,毕竟,我在早朝上说话一点没客气,拐弯抹角的刺了他好几句,他心里能舒坦?
你猜,他会怎么对付我?暗杀?下毒?还是挖坑给我跳?”
“不会的,怀义!”韩钧急声道,“他肯定不会!”
实际上,他想说不敢,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
不然,就太有损帝王威严了。
许怀义不置可否,“喔,不是这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