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收拾出来,推门而入,顾欢喜低低的吸了口气,没了厚厚的灰尘和凌乱的蛛网,屋里显现出原貌来,一应安置既有读书人的风雅,又散发着有钱人的讲究贵气,那些家具一水儿的黄花梨啊……
许怀义已经惊叹的啧啧出声,一脸赚大了的兴奋表情,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他忍不住跟媳妇儿悄悄嘀咕,“搁在之前,要是有这么一套黄花梨家具,都能当传家宝了,有钱都没地儿买去,现在可好,跟白捡似的,上哪儿说理去?”
顾欢喜则担心,“原主家会不会反悔啊?宅院降到五十两也就罢了,但屋里的家具,也一起贱卖可亏太大了,万一将来……”
许怀义安抚道,“不用担心,明天我去办手续时,会把这些风险都一并写在过户文书上,以后便是后悔也晚了。”
顾欢喜“嗯”了声,从堂屋逛到东次间,原主人睡觉的地方,旁边是耳房,充作书房用,里面书架、博古架都有,只是上面光秃秃的,没书,也没可供欣赏的摆件,看来之前被打包带走了。
也对,对读书人来说,那些才是真正的宝贝。
许怀义比她看的更有深度,她关心的是颜值,是品味,能不能看的顺眼,许怀义则侧重质量和舒适度,一一上手都检查一遍,不得不说,这时候的家具做的真结实,用料敦厚,哪怕被这么不光不顾的扔在荒宅子里没人打理,这会儿重新擦拭出来,依旧光可鉴人,跟新的无二致。
“以后咱就睡这里了……”许怀义说着,想到啥又拧起眉头来,“还是得整改下,把耳房弄成洗漱间才行。”
顾欢喜对这里的布局还是挺满意的,闻言,也没说行还是不行,又转到西次间去看,倒是意外怔了下。
这两间屋里,难得是空荡荡的。
许怀义“咦?”了声,绕着转了圈,没看出异样来,“难道这里以前就空着?还是当作仓库用,走前把东西都带走了?”
顾欢喜接过话去,“也可能是有什么安排却还没来及得做,就出了意外,只能空留遗憾。”
“别说,还真有可能……”许怀义咂摸了下,接着便哈哈笑起来,“空着好,也得给咱们点发挥的余地啊。”
“你有什么想法?”
“火炕。”
再一次,两口子不谋而合。
“盘,明天先去办手续,办完就买砖回来盘火炕,麻利点,半天就能搞定,晾上几天就能睡人,把火灶放在耳房,这样也不用担心夜里烧火被烟气给熏着,顺便把洗漱间给规划出来,到时候灶里烧着火,屋里也不会冷,洗个澡啥的都行,对了,还得找刘二伯再给你打几样家具,梳妆台、衣柜,书桌,就摆在这屋里,别人的再好,也不是新的,还有沙发,比坐椅子舒服……”
顾欢喜边点头应着,边提醒,“多买些青砖,小鱼那屋里也给盘一个,还有卫良他们几个都别落下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兄妹仨的付出,终于让顾欢喜彻底认可了,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那一应的待遇就不能少。
许怀义自不反对,“都听你的。”
等所有的房间都清理出来后,天也黑了,顾欢喜带着卫慈去张罗了一桌菜,算是庆祝他们今天搬进新家。
吃完饭,顾欢喜就有些熬不住了,打了个呵欠,问顾小鱼,“今晚你一个人住东厢房害怕吗?要不还跟我们一起睡?”
顾小鱼自然是拒绝了,不然,他爹的眼刀子就要飞到他身上来了。
其实也不是他一个人,卫安作为小厮兼书童,是要近身伺候的,况且,以前那么可怕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了,又岂会怕黑呢?
顾欢喜看着他离开的小小背影,感叹了声,“孩子太懂事了也不好。”
懂事的孩子,总是更叫人心疼。
许怀义拉着她回屋睡觉,边走边嘀咕,“那总比不懂事好吧,摊上个不懂事的,当父母的得少活十年。”
顾欢喜,“……”
这话还真没法反驳。
因为有了独立且私密的空间,俩口子终于能自由进出房车了,也能敞开了洗澡,想用多少水都行,想开小灶就开小灶,想吃夜宵就吃夜宵,再也不用偷偷摸摸、遮遮掩掩,还能拿出电脑刷个剧,自由的味道真好,享乐的感觉更美好。
美好到两口子都忘了刚才呵欠连天,越玩越精神,都舍不得睡觉,导致翌日双双起晚了。
许怀义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时,就看到前院后院的杂草都被清理一空,再无一点荒芜的气息,他到处转了转,发现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真不少,空置了五年,竟然大多都活了下来,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尤其一丛黄色的菊花,开得正艳,为院子瞬间增添了一抹亮色,也多了几分生机勃勃。
饭早已做好,卫慈蒸的二合面包子,熬的小米粥,给许怀义端上来时,忍不住问,“老爷,太太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不然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