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笑了笑，也不好说破，沉吟道：“如果少侠你要替他人购买丹药，也可找我。”
“麻烦李管事了，”姜恒微微拱手，却是不打算就此暴露，宁愿伪装身份花点现钱去其他药铺多买几次，也不能暴露自身实力，他笑着说道：“刚才的丹药作价几何？”
“八万两，”李春风说道。
“要比天渊城便宜许多啊，”姜恒说道，价格低了将近两成。
“长生道宗以炼丹闻名天下，这里的炼药术领先全天下，况且天渊城的诸多丹药都是从这里运送过去，便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李春风笑着解释：“除了灵兵、灵丹等硬通货，其他货物的价格，基本上都要更便宜点。”
谈论几句，姜恒便是径直离去。
“当年石青河就是不安分的主，他这徒弟来到天元城，想来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李淳风喝着茶，眼中似乎闪过一幕幕腥风血雨。
“而且这小家伙，在天渊城的事迹，当真是令人堪忧……”
他摇摇头，当即拿来纸和笔，如法炮制写下十数张单子，“石青河弟子姜恒，已入道城”。
接着以信封将之分别装入，唤来伙计，吩咐道：“将这些信件，分别送往真传弟子苏清影、内宗长老……”
他接连点出十七个名字！
“是，”伙计躬身允诺，揣好信件，便迅速离去。
……
道城夜晚并不宵禁，反而要比白日里更为热闹。
姜恒揣着小灰猫，在璀璨灯火里行走。
将近三年，即便是最热闹的年关时节，他也未曾在天渊城闲逛。
今日难得悠闲。
一路上走走停停，小灰猫在姜恒怀里不安分扭动着，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好奇打量周围一切。
街边，商铺鳞次栉比，行走小贩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香气扑鼻的小吃摊前人头攒动，茶馆内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讲述，引来阵阵喝彩。
“好热闹啊……”姜恒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怀中，小家伙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姜恒下巴。
只是这份热闹，与他无关。
将近三年，他内心其实是孤独的，更多会选择沉默。
越是繁华之地，似乎越会提醒着他——独在异乡为异客，这是个迥然不同的异世界。
姜恒走在坊市中，五感感知着周围热闹，孤独如潮水涌来。
“少侠，要不要来一串糖葫芦，我们家的糖葫芦可是道城一绝！”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少女笑盈盈地拦住姜恒，洋溢着热情。
姜恒本想拒绝，可看到少女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不忍。
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钱递给她：“来一串吧。”
“好嘞！”
少女麻利地递给他一串糖葫芦，脆生生地说道，“少侠慢走！”
姜恒接过糖葫芦，却并没有吃，只是静静地握在手里。少女见他如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被街对面舞狮的热闹吸引了过去。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姜恒心中默默地想着，握着糖葫芦的手指，却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
他取下一枚夹核桃，放在嘴里，轻声呢喃：“好甜。”
孤独似潮水涌来，他想家了。
***
八轮红镕在黑暗逐次苏醒，照亮这片天空，天空呈现微弱的苍青色。
渐渐地，黎明曙光刺穿云层，洒落在大地上，分外舒爽。
院落中，姜恒难得睡个好觉，并未练功太晚。
修行之道本就张弛有度，加之昨夜用情至深，并不适合练功，难得的休息半日。
早起，打了套拳法活动筋骨，姜恒正准备觅食去，刚走出院落，屋子外便有人等候。
“姜师兄。”
一道完全陌生的少女面孔。
“你是？”姜恒瞥眼。
“见过姜恒师兄，”这少女做自我介绍：“我是苏师姐的追随者，她命来我邀请师兄，前往山门。”
“山门？去做什么……”姜恒疑惑的问道。
“师兄你本就是石长老弟子，如今来到道城，自然要去拜山门，才算归宗。”
少女解释道：“师姐让我来提醒，师兄你初来乍到，应当尽快回归宗门。”
“她倒是有心了，”姜恒笑笑，挥手道：“你带路吧。”
一路上，少女详细给介绍了长生道宗。
“道宗之内，共分为千灵、降魔两大流派。”
“千灵一派中，多是炼药师，一位灵药师便是一座山头；降魔流派，又分为锤兵堂、金乌堂、混元堂，以及对外的降魔堂，分别设立一正两副三位堂主，十六位执事，其下弟子万千，当然降魔堂执掌金吾卫，金吾卫号称有五十万，最弱的也是五品高手，镇压道宗内一切暴乱……”
“其中，石青河长老便是出身于锤兵堂，师从如今的堂主刘宗安，而这位……从名义上来，是您师祖。”
姜恒点点头，默默记下这些讯息：“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