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叔呢,哥,我们找杨叔叔……”
沈安情突然想到了杨文斌,对着秦南道。
秦南也想到了杨文斌。
虽然是因为薛琦才认识的。
但后来也见过杨文斌几回。
杨文斌对他们秦家也算客气。
所以这件事上,杨文斌会帮他们吧?
秦南立即也道,“杨局长呢,我们想见下杨局长。”
一旁警员倒也没说不可以,还主动道,“杨局在办公室,你们跟我来吧。”
这口吻像是杨文斌知道他们会来。
还已经在等着了。
等进了办公室,秦南立即道,“杨叔叔,我爸的事是不是您也关注了?我爸一定是被人污蔑的吧,这件事您可要帮我们彻查。”
杨文斌正在沙发自己泡茶喝。
见三人进来还道,“先坐,尝尝我泡茶的手艺。”
秦南坐下,沈安情也坐下,道,“杨叔叔……”
“有什么等喝完茶再说。”
杨文斌笑了声,给两人都摆上小茶盏,然后斟了茶。
“这是今年新摘的龙井,回甘很醇,你好好品品。”
沈安情哪有心情品茶,她也不爱喝茶。
但杨文斌倒的茶,她怎么也得喝。
她于是咕噜咕噜喝下,喝完苦了张脸。
好苦,这茶究竟有什么好喝的。
不奶茶或卡布奇诺更好喝吗?
杨文斌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你这么喝当然喝不出它的回甘,你要在慢慢地抿,让这茶味在嘴里散开,等苦味淡去,它的甘味上来,你才能有比较,品出它的甘。”
“所以这茶啊,有时候和生活是一样的,总得有点什么苦,才能更觉它的甘呐。”
沈安情有些听不懂杨文斌在说什么,秦南却是听出了什么,道,“杨叔叔,您是说我们秦家要迎来苦难了吗?”
杨文斌哈哈一笑,“小南还是很聪明的,那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你爸这事跑不掉,他马上就要进牢子了,你们两个小的好好想想,怎么解决秦氏的危机吧。”
沈安情眸子一瞠,“杨叔叔,我爸不是被人污蔑的吗,我爸不可能做那种事的。”
杨文斌眼神幽幽,“安情,你这句不可能,是从何而来呢?你是24小时跟着你爸吗?你爸在你见到之外是何模样,你见过吗?”
沈安情蠕动着嘴,她当然不可能24小时都看到爸爸是什么样。
但爸爸对她很好。
对去世的妈妈很好。
天秦每年捐至少一个亿给慈善机构。
爸爸怎么可能做犯法的事?
唯有秦南知道这或许是真的。
沈安情不知道,但他假期跟着秦振堂在天秦,所以他知道,秦振堂面对工作是个十分严厉的人。
内部考核采取淘汰制,销售部每季度销量最后一名直接开除。
其他部门也是半年淘汰一次考核末端者。
更有跟了秦振堂好几年的老员工,跟不上时代步伐被淘汰的。
求秦振堂念及旧情不要辞退,但秦振堂还是辞退了。
公司不养闲人。
秦振堂对他的解释是,要保持公司员工的积极性和上进心。
这个时代不进则退。
没有自我鞭挞感的员工,是公司的蛀虫,要把他们抓出来除掉。
否则,一棵大树上长满了蛀虫,这棵大树还怎么茁壮生长?
秦振堂告诉他,等他将来毕业,也要按照这种方针去管理公司。
秦南从前一直是觉得秦振堂的话没有错的。
他也觉得一个公司若不实行严格管理,员工懒懒散散,怎么行?
直到前阵子,某位饮料行业的前辈去世了。
他的一些事迹爆出来。
他看着那里头有一条,他把被女儿辞退的老员工,偷偷又请了回来。
后来那些老员工在其去世的时候,纷纷缅怀。
很少有一位领导者去世引起那么多人的追随歌颂。
其人格魅力有多大就可见一斑。
后来大佬有句话,秦南记得特别清楚。
他说,在国内,只有员工真正服你,他才会听你的。依仗权势让人服膺只是暂时,他会背地里跟你搞鬼。
这话深以为然。
多少人跳槽后带着资源就是抢原企业饭碗的。
不就是压根没打从心里,服原企业和原管理者吗。
秦振堂收买沅摩设计师的事如果为真,那利用的不就是设计师对沅摩的不满和贪?
所以这一刻他突然开始反思秦振堂的理念是否对?
因为如果是对,为什么今天,秦振堂又成了被抓的那个?
“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沈安情红着眼睛,“爸爸不会做这种事的,爸爸一定还是被污蔑的,你说对不对?”
可警察若没有直接证据。
不会随便抓人的。
这种案子,既然抓人,就已经是证据确凿了。
秦南不像沈安情这么感性。
他在这一刻无比理性。
他看着杨文斌道,“杨叔叔,这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