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晚饭时,楚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珊珊,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连珊珊咬着筷子,吱吱呜呜道,“挺……挺正常的。”
楚伊盯着她心虚的模样,只觉眉心一跳。
“说实话。”
连珊珊委屈巴巴看着楚伊,筷子从嘴边拿开,叹了口气道。
“伊伊,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楚伊心猛地一跳,寒意从脊背上爬起。
“就今天爆料你和盛景淮订婚的消息一出来,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被宗砚修知道了,然后人昏倒后就没醒过来。”
楚伊捏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就像自己的心也被攥紧了一样,无法呼吸。
下一秒,她扔下筷子往卧室跑。
她立刻拨通了时樾的电话。
可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订婚的消息,如果不是盛景淮做的,那么唯一可能做这件事的,只能是时樾!
他在慢慢折磨宗砚修!
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但那头一直无人接听。
楚伊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此刻,又一个疑问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时樾为什么不用孩子威胁宗家?
活生生的一条命,不是比莫须有的绯闻更能刺激到宗砚修吗?
疑惑盘踞在心头,让她找不到任何思路。
拨了时璟的电话,如同上次一样,是空号。
她捏着手机,不知所措。
忽然,她注意到通话记录的页面。
上面有一通电话,是她打给宗砚修的。
甚至通了。
她什么时候给他打过电话?
翻看时间后,她往后推算,是慈善拍卖会那晚,她被林洛莲从卫生间带走之前。
那时候她随意拨通的一个号码,竟然是他的?
如果那个时候宗砚修还肯接她电话,那么现在呢……
手指轻轻按下那铭记于心的号码,电话嘟嘟响了许久。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通了。
楚伊呼吸一滞,“宗砚修……”
似乎许久没有念过这个名字了,所以这一刻,熟悉的感觉从四面八方笼罩着她,让她眼眶一热。
“离婚了还打来,楚伊,你是要跟砚俢哥炫耀你要订婚的事吗?”
陌生的女人声音立刻从另一头传来。
四周的空气被抽走了,让她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楚伊不知道该说什么,窘迫将她团团包裹着。
电话瞬间切断。
那一瞬间,稀薄的空气钻进了肺部,让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接电话的人,和宗砚修初次去国外检查身体时,那个接他电话的女人是同一人。
女人的第六感总能轻易察觉到语气里些许异常的气息。
楚伊能猜得到,这个接电话的女人,是喜欢宗砚修的。
苦涩爬上舌根,让她周身的气息全部变成了这股味道。
这一晚,楚伊的梦里,终于有了宗砚修的身影。
行尸走肉般度过了二十天,她终于在梦里见到了他。
梦里的宗砚修,身形依旧挺拔,面容依旧俊朗,可他看她的眼神变了。
如同盯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牵住了那个模糊面容的女人。
楚伊慌乱地追过去,拉着他的袖子,颤声问,“宗砚修,你不要我了吗。”
男人表情冷淡疏离,将那个女人抱得更紧了,“我认识你吗?”
那一瞬间,心脏传来撕裂般的痛意,让她瞬间从梦境中惊醒。
冷汗早已打湿身体,窗口灌进冰凉的夜风,让她浑身打颤。
起身关好窗子,便再也睡不着。
她在窗边坐了三个小时,一直到天边出现光亮。
接下来的一周,楚伊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公司运作以及官司当中。
她又开始了几乎要住在公司的日常,只是这次,没有人会在深夜等她下班,没有人会提着她爱吃的东西过来陪她。
她时常盯着办公室里沙发的位置出神,仿佛那个位置上,还有熟悉的人影存在,那个人还会打趣她一句‘工作不专心。’
一周后,楚伊收拾好东西下班,小何敲响房门,将快递送来的一个盒子抱了进来。
“楚总,你的快递。”
楚伊起身,拢着头发好奇地走过去,“我没买东西。”
小何动作一僵,“不会是恶搞吧?”
楚伊拿着剪刀,直接拆开了。
精致的包装盒,印着百达翡丽的标志性图标。
“哇,这是手表,他家手表都很好看,是谁送的呀?”小何眼睛登时亮了。
楚伊拆了层层包装,最后拿出装着手表的墨蓝色盒子。
盒子拆开前,她想过,明天是她的生日,那么这个礼物可能是舅舅送的,也可能是珊珊送的。
但当盒子掀开,露出里面那款腕表的样式后,楚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同时瞬间知道了送礼物的人是谁。
她将腕表从里面拿出来,眼神黏在表盘上,但她却听到了心跳加速的声音。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