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忙活大半天,累得浑身都是汗,结果连个结婚证的影子都没看到。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去下一间储物室寻找。
男人听到脚步声,立刻将日记本放回箱子,踢回置物架底部。
对上门口的视线,他面不改色地问,“找到了吗?”
“没有。”她语气有些沉,掩饰不住周身的烦躁,错身往下一间走。
宗砚俢提步跟了出来,“我这里也没有。”
楚伊想说让他去楼上找,她实在不想和他独处一个空间。
可见他进入最后一个房间后,自动去角落里翻找,没有跟她搭话的意思,便由着他了。
然而不到三分钟,楚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她回身时,眼前的那一幕让她心脏几乎骤停!
宗砚俢高大的身躯顺着货架倒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伊吓的赶忙跑过去,半跪在他身边,“宗砚俢?你怎么了?”
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掌心一片滚烫,烧得她手心一颤。
“这么烫!”
覆上男人的额头,掌心的热更加明显。
楚伊顿时有些慌。
她想翻找手机打电话喊人,结果手机和包包一起放在楼上。
正要上去喊人,忽然听到男人兜里手机铃声,楚伊立刻拿出来接听。
韩祁风慢条斯理的声音传来,“伤好没?出来喝酒啊。”
“韩祁风,宗砚俢昏倒了,你…你能过来吗?还是我叫救护车?”
楚伊此刻说不出的慌乱。
看着男人通红的脸颊,眉头痛苦皱着,她心脏不可遏制地溢出一丝痛。
韩祁风瞬间坐直了身子。
眼珠一转,立刻回,“啊我知道,他昨天就这样,等着我叫医生过去,你先照顾着。”
楚伊应了声好。
挂了电话,楚伊试图将男人扶起。
奈何她的力气不可能挪动成年男人。
刚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便被拽了回去。
她纤瘦的身子被火炉一样的身体包裹,扑面而来的热让她脸颊跟着升温。
“冷……”
男人似乎烧迷糊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喊冷。
楚伊的腰被他有力的手臂圈着,掰了几下都掰不动。
她顿时感到力不从心,只能轻声说,“宗砚俢你先松开我,我上去叫人。”
但是已经蹭到她怀里的男人似乎没听懂,将她抱得更紧。
“很冷……”
男人不停地呢喃,身子也跟着发抖。
五年的婚姻时间里,楚伊从未见过他这般无力虚弱。
他抱着她。
依赖极了她。
眼睛有些酸,她垂在两侧的手动了动。
最终抬起,将他抱住,试图让他的身体不再冷,不再抖。
感受到她的拥抱,男人又往她怀里钻,烙铁般的脸颊贴着她的小腹。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有多高。
怎么能烧成这个样子?
鼻息间忽然有股血腥气弥漫,她皱着眉四下看。
搁置在她腰侧的手臂,有血液透过灰色家居服渗出。
楚伊眼底被那抹红刺痛。
他真的受伤了?
垂眸时看到男人眉眼间溢出的苦涩,以及因发烧而干裂的唇瓣。
她手指轻轻地抚着他眉心。
似是被惊扰,她的手一把被扼住。
手腕像是被滚烫的烙铁黏住,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韩祁风带着家庭医生以及王特助赶到时,便看到如下画面。
女人一身狼狈坐在地上,怀里躺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正死死箍着她的腰和手腕。
那架势,就算是昏迷也生怕身前女人逃跑一般。
三个大男人好不容易把人从地下室挪到了主卧。
他依旧死攥着楚伊的手腕不放。
楚伊让韩祁风强行掰开,试了两次没成功,索性就让他这么拽着了。
家庭医生重新处理了崩裂的伤口,挂了点滴。
并叮嘱伤口要是再不能愈合,会引起反反复复发炎发烧。
楚伊低着头当没听到。
她一会就要走了,让韩祁风转告佣人就好。
家庭医生见女主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皱着眉,“记下了吗?”
楚伊指着自己的鼻尖,让她记?
家庭医生一副是你是你就是你的表情。
楚伊又不能和一个外人说他们要离婚了。
抿了抿唇,乖乖点头。
深蓝色的床铺上,男人脸色不再通红,额头渗着一层薄汗。
韩祁风唇角勾起笑意,“行了,你守着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楚伊霎时间瞪圆了眼睛,“你走我怎么办?”
“这是你家,你问我怎么办?”
韩祁风忽然笑了,桃花眼跳跃着满含深意的光。
楚伊,“……”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韩祁风功成身退,走前不忘扫一眼床上神志不清的男人是,唇角勾起淡淡的笑。
楚伊叹了口气,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去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