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砚俢昨晚拿了楚伊家的钥匙,顺带着找人做了一把备用的留在自己身边。
他下班后立刻回到星河湾,看着门板上贴着的那张纸条在晚风里摇曳,便觉得心情一阵舒畅。
但是当门锁被拧开,室内寂静得出奇时。
他的好心情被打散。
原本今日应该是拍摄做饭视频的日子,可房间里没有一丝饭菜的气息,连个人影都没有。
楚伊没做饭,人也不在家。
他站在玄关处摸出手机,盯着还未被楚伊加回来的好友界面,犹豫一下拨通了手机号。
电话直到自动挂断都没被接听。
男人浓黑的眉蹙着,心中浮现一丝空唠唠的陌生感。
手机忽然响起,墨清明躁动的声音传来。
“修哥嘛呢,来威斯汀啊,盛家小儿子回国,大家凑场子给他接风呢。”
——
楚伊一大早便躲去了连珊珊的住处。
她终于将憋了一天的心里话和连珊珊吐露。
连珊珊噌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满面愁容,叉着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楚伊一双大眼睛落在她身上,随后看到女孩忽然定住。
连珊珊叉腰皱眉,“所以宗狗带你看老中医,亲手给你熬中药?他反悔了不想离婚?”
楚伊点头。
“他想好好跟你过日子?”
楚伊又点头。
“大猪蹄子,他这是欲擒故纵?看你要离婚知道慌了?”
虽然宗砚俢有颜有钱家世好,但是连珊珊真的是一百二十个看不上他。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世界上再好的男人也配不上我的闺蜜。
连珊珊盯着如同鹌鹑一般缩在沙发上的女孩,她温和眉目落着几分哀愁。
良久坐到她旁边叹息出声,“所以你怎么想的,产生了动摇?”
楚伊盯着她,眼底尽是说不清的迷茫。
“嗨,动摇也是正常的,谁叫你这个没出息地喜欢了他十二年呢,我们……我们这一辈子又能有几个十二年呢。”
连珊珊摸着楚伊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心头堆积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楚伊闭上眼,下巴垫在怀里的抱枕上。
是啊。
虽说一生漫长,可一个人一辈子又有几个十二年。
“算了算了。”连珊珊摆摆手,“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伊伊,我们都是彼此的靠山。”
楚伊觉得老天爷对她还是有几分怜悯的。
在她亲情淡薄、爱情失意的情况下,给了她不动如山的好闺蜜。
“啧…可我还是不甘心啊,还没让宗狗尝到苦头,淦!”
连珊珊忍不住露出惋惜的神色。
随后大眼睛一转,将楚伊从沙发上拉起来,“要不你跟我去体验一下其他鲜肉的好,万一你想开了呢!”
楚伊顿时满脸黑线,最后却还是被连珊珊换了衣服连拉带拽地出了门。
威斯汀会馆是京城名流聚会的最佳场所。
连珊珊带着楚伊到的时候,场子已经聚了十几个俊男美女,气氛热络起来。
楚伊看着包房里五彩斑斓的灯光,顿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母亲过世后她见父亲火速再娶,她过了两年堕落的高中生活,和一些所谓的不良少男少女,终日混迹于声色场所,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等不良嗜好。
楚伊甚至也大着胆子追了宗砚俢一阵,不过宗砚俢压眼里压根没她,毕竟那个时候追宗砚俢的人,太多太多了。
直到上了高三,看到自己模拟考成绩,她幡然醒悟,继续堕落下去,她就不能和宗砚俢考到同一所大学。
她还去哪追他?
那之后便收了心,只是偶尔放松去酒吧玩一玩。
想着想着,楚伊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男人。
楚伊晃了晃头,然后接过面前递来的一杯洋酒。
男人手指白皙修长,与酒杯的色泽形成鲜明的对比。
深邃的嗓音响在头顶,“学姐,好久不见。”
楚伊抬头。
男人俊逸五官挂着笑,左侧脸颊浮现一颗明显的酒窝,降低了他周身气势的冷厉,平添几分孩子气。
楚伊接过酒杯,只觉得眼前这人很熟悉,“学姐?”
连珊珊端着酒杯和那人碰了一下,“盛景淮啊,小时候跟在咱们屁股后面跑的小可怜,今儿这场子就是为了欢迎这家伙回国才组的,欢迎我们医学才子淮淮回国!”
连珊珊搞气氛一绝,包房里顿时呼喊声音乐声连天震响。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楚伊记起关于眼前这人全部的记忆。
“变化太大,差点没认出来。”楚伊借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欢迎回国!”
盛家的小儿子当年和他们一个圈子的。
他比楚伊小了一岁,初中毕业就被盛家人扔到了国外。
多年未见,楚伊一时有些恍惚。
直到连着被周围人灌了三四杯洋酒,盛景淮出来替她挡酒,惹得众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楚伊算是明白了连珊珊今日的用意。
楚伊忍不住嗔怪的瞪她,连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