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起笑意,回一个不知是何滋味的字,“好。”
“在那之前,我们在家里依旧像过去那样。”他抬起手遮在额头上,声音沉闷烦躁,“我不想爷爷和爸妈担心。”
肩头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楚伊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顺势躺下,扯起被子将自己盖好,“好。”
这一晚,楚伊睡的很不踏实。
她做了很多梦,陷入泥沼中无法醒来。
梦里她回到二十二岁领证那日,民政局门口只有她自己孤独身影,她没有等到宗砚俢。
又梦到二十岁来到宗家的第一天,面前的宗家长辈不再是和蔼可亲,所有人对她针锋相对冷言冷语,嘲笑她不过是倒贴货。
梦到十八岁母亲去世那日,她站在医院走廊无助的哭。
往来人流皆是冷漠的脸,她看着父亲牵着新妻亲密的站在一起,她看到宗砚俢抱着林洛莲从身边大步而过,如同陌生人。
梦到十三岁那年,裤子染脏一片,所有男同学都在看她的笑话。
她孤零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而这次宗砚俢没有出现。
她一直在哭,像是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净了。
迷迷糊糊间她像是醒了,又好像没醒。
否则她怎么好像看到宗砚俢将她温柔的抱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哄,‘都是梦,梦醒了就好了。’
可是梦醒了,真的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