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简直怒不可遏,恨不得生吃了陆泱泱。
她再如何胡闹无知,也知道若是家事,那便是小事,但若一旦牵扯到江南总督,那便是大事了。
因此她恨不得能立刻封住陆泱泱的嘴,让她不要再多说一个字了。
陆泱泱嗤笑一声:“张夫人,你可真是,污眼看人脏,处处都想着要污蔑江姑娘,只可惜,我其实是这位闻姑娘的表妹,今日恰好出门穿了男装,我一个姑娘家,如何当江姑娘的姘头?”
“你,你你……”张夫人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杨承沣却是无心关注陆泱泱是什么人,愈发紧张害怕起来,张夫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如今京城的储位之争已经浮到了明面上,如果说之前在太子还没有被废的时候,三殿下最得人心,但随着太子被废并且死亡之后,几位殿下就都有了竞争力,就连五殿下,也未必不能争上一争,这也是京城杨家的意思。
江家不牵扯党争,但江总督身为江南总督,那可是实权在握的封疆大吏,因此京城杨家对于这门亲事十分的满意,这也是当初他从未想过不娶江执衣的原因。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他只是喜欢私底下玩一玩,竟然会出事,还莫名其妙把事情闹到了如今这份儿上。
杨承沣此时此刻,才是真的开始害怕起来。
他已经不敢再继续闹下去,急忙去拉张夫人的胳膊:“娘,娘,既然,既然是误会一场,那,那不如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我跟执衣新婚夫妻,闹了点误会,日后我们还好好过日子。”
他这话说完,闻清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天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男人啊!”
江浔更是恼怒道:“你做梦!我妹妹岂是你不想要就不要,想要就要的,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江执衣温声道:“杨承沣,你若是没有听清楚,我就再说一遍,我要休夫!今天当着众多百姓的面,我江执衣跟你从此恩断情绝,再无瓜葛。”
江执衣说完,将一纸休书掏出来,递给了杨承沣。
杨承沣怎么也没有想到,江执衣竟然真的敢给他休书,他一把抓过休书,看都没看一眼,胡乱的就撕扯成几半:“我不信,我不信!执衣,衣衣,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的,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好吗?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跟你好好过日子,真的。”
江执衣冷笑:“你是跟我过日子,还是跟你的花魁,跟你的那些暗门娼妇们好好过日子?”
杨承沣脸色大变。
这时,柳湘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她面色苍白柔弱,冲着江执衣直接跪了下来:“少夫人,不,江姑娘留我一条生路,将我从红袖馆赎出来,我感恩在心,无以为报,今日只想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大家,好叫大家知道杨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年前杨公子花了重金包养我,这几年,时不时也去找我,还承诺等娶了新妇进门之后,就将我纳入府中为妾,我心心念念的等着,等来的却是杨家派人来告知,杨公子要跟我断了。我那时已经怀了杨公子的骨肉,若不嫁给杨公子,就会被妈妈卖给别人,我只得多次冒险来求,可还是被拒绝了。我被一帖药打掉了孩子,彻底走投无路,多亏江姑娘将我赎出来。”
“我与杨公子相处三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的习惯,杨公子他平日里并不喜欢青楼楚馆,而是喜欢往那些暗门子里钻,大家若是不信,只管去找那些暗门子的老鸨子问一问,整个江南府的暗门,就没有不认识杨公子的,我所言句句属实。我并不知杨家为何要污蔑江姑娘,但杨公子为人,大家尽可以睁开眼睛看清楚,绝非是江姑娘对不起杨公子,而是杨公子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江姑娘。”
柳湘说完这番话,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方才听闻清清给杨承沣诊脉的时候说他肾虚,还觉得好笑,如今再一听,这什么好笑,这分明就是事实啊!这杨公子玩的是真花啊!
杨承沣顿时感觉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气的上前狠狠踹了柳湘一脚:“你这个贱人,你胡说什么!”
柳湘艰难的抬起头,恨恨的瞪着杨承沣:“杨公子,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不,不,不是真的,”杨承沣急忙转身看向江执衣,哀求道:“执衣,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做那些事,真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张夫人此时也恨不得撕烂这些小贱人的嘴,但是她瞧见儿子这样说,也意识到不能再将事情闹大,便屈尊降贵般一副施舍的模样,冷硬的对江执衣说:“既然我儿都已经原谅了你,那就权当误会一场,你回来吧!”
闻清清都看傻了,这还能这样?
她不理解的看向陆泱泱,陆泱泱翻了个白眼。
江浔怒道:“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脸!”
江执衣也不欲再跟他们纠缠:“我是通知你们,不是在征求你们的同意,衙门的婚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