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道回道:“他嫉妒我的才华,抄了一首来路不明的反诗,诽谤朝廷!”
顾先道的回答让房守士的眼皮明显一跳,这话可真敢说啊。
“反诗?”
房守士反问了一句。
顾先道坚定的回道:“就是反诗,朱正寿写反诗诽谤朝廷,他在诗里讽刺皇上龙体有恙。”
顾先道这句话就像是深水炸弹,一下子就把堂审的气氛拉起来了。
看着大堂内鸦雀无声,顾先道继续说道:“朱正寿在诗中写‘我劝天公重抖擞’,此言大逆不道!‘天公’‘抖擞’二词就是在影射皇上龙体,此诗就是大逆不道之言!学生万望大老爷彻查此诗!将大逆不道的朱正寿缉拿归案!”
顾先道此言一出,原本随着他,见证正义的读书人也懵掉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顾先道竟然把这首诗联想到这等地步,如果此时闹大,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绝对是可以轰动京师的大案!
至于,顾先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一步,这肯定也是有有心之人的点拨和暗示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有心之人如此暗示他,那肯定是有人想把他当枪使!
房守士面沉如水,他说道:“仅凭这一句你就确定此诗是反诗吗?你的依据何在?”
顾先道道说道:“回大老爷,学生自幼跟随家叔泾阳先生读书,虽不才,但心中忠义永存,天公二字就是暗指皇上,抖擞二字就是暗讽皇帝龙体有恙。”
顾先道真的是记吃不记打,才一天的功夫,就把朱常洛给他的谆谆忠告给忘了,现在又开始扯着顾宪成的虎皮搞事情了。这下子也更热闹,更出乎意料了。
房守士听完顾先道话后,他的余光撇了一眼堂下面露惊色的顾宪成。
顾宪成也努力的看着一头绷带的顾先道,他真的好像知道这个所谓随他读书的子侄到底是谁!
房守士有意识的引导道:“这么说,这句诗这么解,就是你的家叔泾阳先生教你的吗?”
顾先道信誓旦旦的回道:“回大老爷,正是!家叔学富五车,才识深厚,若不是家叔指点,学生也看不透这一点。”
顾先道一句话就把堂下的顾宪成给吓晕了。
此子害我啊!
房守士听到这话以后,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来人,将此狂徒拿下!待本府将此案禀明皇太子殿下之后,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