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言把刘泽清迎进县衙大堂中,刘泽清坐了主位,张知言坐他下方的右手边。
“刘总兵千里来援,不辞辛苦,张某不胜感激。”
张知言拱手感谢,让一边的仆人给刘泽清上茶。
“张县令不必感激,大军赶到,粮草所需甚多,还请张县令准备好。”
刘泽清接过茶杯,一口喝完。
“又苦又涩,你们文人就喜欢这种玩意。”
刘泽清一口喝完,砸吧砸吧嘴。
“这种东西谁喝得惯,拿酒来喝!”
刘泽清把茶杯猛的往桌子上一拍,茶杯顿时碎裂成几瓣。
那个奉茶的仆人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
张知言笑容一僵,讪讪笑道:“刘总,看不上这茶也是应该的,勇士就该喝烈酒。”
张知言嘴上如此说,但心底里还是瞧不起刘泽清,这可是他存了好久不舍得喝的龙井好茶,结果被他说得一文不值。
“来人,给刘总兵拿好酒来。”
张知言一挥手,很快就有人送酒来。
仆人揭开封纸,正要给刘泽清倒酒时,后者猛的一拍桌子:“不用碗,就直接喝。”
刘泽清一把拿过来酒罐,对着罐口直接对瓶吹。
咕咚咕咚,喉头滚动,很快就喝干了。
刘泽清摸了摸嘴:“这才痛快!”
“哈哈,将军海量。”
张知言奉承到。
“全城百姓的安危就托付给将军了。”
早在数日前,就有情报说建奴出现在青州府安丘县附近。
安丘距离高密可不远,约百里距离,骑兵旦夕可至。
知道建奴大军就在附近,张知言可是寝食难安,唯恐建奴破了城。
恰好刘泽清为了躲避建奴兵锋,东躲西藏,来到高密附近。
张知言自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把刘泽清给迎接进城中。
“嗯。”
刘泽清闷闷地嗯了一声。
“有我在一日,便能守城一日。”
“那就多谢将军了,粮草我一定奉上,将军军中兵额是多少?”
张知言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城中的粮草也不多,还是得紧着用。
刘泽清一个总兵手下的直领兵马应该在三千到五千浮动。
这数千人的粮草挤一挤还是能凑出来的。
刘泽清伸出三个指头,张知言心中一喜。
还好,只要三千兵马的粮草。
“三万。”
张知言点了点头,“三千是吗?这就备……”
“等等,多少?”
刘泽清竖起三根手指头,再度说道:“三万兵马,还请张县令及时筹措到粮草。”
“不然,即便我有心要守城,我手下那些士卒也不同意。”
“这,刘总兵,城中是无论如何都凑不出来三万兵马的粮草啊。”
张知言面露难色。
“这我就没办法了,到时候士卒鼓噪哗变,要是在城中抢掠,我可没法约束了。”
刘泽清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
“我尽量筹措,还请刘总兵不要纵兵劫掠。”
张知言无奈,只好答应到。
因为即便他不给筹措粮草,刘泽清也会自己抢够。
——
第二天,张知言枯坐在县衙值房中,满脸的惆怅与痛苦。
桌案上是数张状告纸,皆是城中百姓被抢掠了家财粮食来找他主持公道。
这其中更是有一纸命案!
张知言叹了口气,此时他正有求于刘泽清,又怎好去责问他。
只好把这些官司丢在一旁,不管不顾。
高密城中一共就只有约四万百姓,刘泽清狮子大张口要三万兵马的粮草,这决计拿不出来。
“这该如何是好啊。”
张知言叹了口气,愁容满面。
“老爷,老爷。”
值房外有下人匆匆进来,张知言急忙站起来:“又是出了什么事?又出人命了?”
“不是,不是刘总兵的事,是城外又来了一支明军。”
“什么?又来了一支明军?”
“从哪来的?是哪个总兵?”
张知言急忙问到。
“从胶县方向来的,领军的说是姓江,文书上还有莱州知府的印章。”
“快拿来我看看。”
张知言接过文书看起来,文书上不仅有莱州知府的印章还有平度州知县,胶县知县的印章。
文书是以莱州知府邱合的口吻写的,主要意思就是建奴入寇,担心高密城被攻破,特意来援。
“是邱大人监军吗?这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