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开城门的?”
县令的大脸就在眼前,孙大龙茫然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快去把城门关上!”
“你聋了吗?你个贱民!听不懂话?”
县令那张油头大脸挤在孙大龙眼前,咄咄逼人的县令大声咆哮,口水不停喷出来。
孙大龙连连后退,精壮的汉子此时却被一个胖得圆滚滚的县令堵在了墙角。
“我说了,去把门城门关上!”
“这,大人,还有那么多百姓要出城呢,等他们走了再关吧。”
孙大龙犹豫着说道。
“要是建奴来了,突入城中怎办?”
“附近都没发现建奴,想来是没有的。”
“贱民!还敢顶嘴!”
县太爷挥舞着巴掌,一下子打在孙大龙脸上。
孙大龙呆呆地站着动也不敢动。
四周的百姓眼见着要把城门关上,一个个都迈开步子,跑得飞快。
一个老妇人从县太爷的狗腿子前面跑过时,被一把抓住,被狗腿子揪住头发怒骂:“还在跑什么?!滚回城中去。”
那妇人头发被揪住,疼得连连惨叫,不停挣扎。
狗腿子也恼了,兜头便打,打得那妇人不停哀嚎。
四周的百姓齐齐散开,惊恐地看着县令和他的狗腿子。
“我叫你跑,叫你跑,给我滚回去。”
那个狗腿子打累了,把手中那个妇人放下来,用脚踢打。
那妇人满头满脸的血,喊的声音逐渐小了,气息也逐渐微弱。
“打死人了!”
“死了人了!”
四周的百姓惊叫着四散开,像是躲瘟神一样躲开。
“呔!狗娘养的,装什么死?”
那县太爷的狗腿子仍然上去踢打了两脚,口中骂到。
那妇人没有动静,好像真是死了。
狗腿子去摸鼻息,已经没了气息。
“她自己不经打,我还没用力呢!”
那狗腿子大声狡辩,四周的百姓看着他敢怒不敢言。
“老爷,您看,这……”
狗腿子低眉顺眼地向县太爷请示。
县太爷的两瓣眉毛一皱,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
“反正也是要死的,找个地方埋了吧。”
“所有人都回城中去,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们出去了也定然没了命。”
“可是县老爷,咱们没粮食留在城中也没办法活啊。”
一个面目沧桑的老人说道,他脸上苦涩无比,哀求着说道。
“是啊,县老爷,让我们出去谋生路吧。”
四周的百姓也都苦苦哀求,纷纷下跪请求。
“说了不准就是不准,哪来那么多屁话,再多事关入大牢中!”
县令大手一挥,县衙中的衙役就齐齐上去驱赶。
城门处的百姓作鸟兽散,惊恐地退开。
县太爷的手下去驱散了城门处的百姓,孙大龙也木讷地跟着去关城门。
正当县太爷的手下要去关城门时,城头上突然有一声喊叫:“外面来了一支明军!”
城头上的社兵也都齐齐去看,城外一支打着江字大旗的明军出现在不远处,正朝着胶县城池迅速而来。
“是北边来的!”
“是文书中说的江大人!”
城头上的社兵一阵兴奋地喊叫,附近的百姓也听见了,都兴高采烈地想往外城墙外张望。
只见那些从胶县离开的百姓都跟在骑兵的队伍里,身上或多或少地扛着一袋粮食。
“来了一支明军?!快关门!”
县太爷一听城外来了明军,就像听见是建奴来了一样,急忙催促着手下去关城门。
县太爷手下的衙役急忙去推城门,城门吱吱地缓慢关上。
城门内的百姓沉默地看着县太爷和他的狗腿子们,一丝怒火在人群中渐渐燃烧。
“开城门!把江大人迎接进来!”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汹涌的百姓开始冲击官府衙役,大声躁动。
“开城门!开城门!江大人来了不纳粮!”
“干什么!干什么!想造反吗?”
县太爷指着这群刁民,大声怒骂。
汹涌着的百姓一时停下来,一双双眼睛冒着火,盯着他。
“刁民!刁民!想死吗?”
“把你们通通关进牢房里。”
县太爷的肥脸冒汗,两扇大耳朵呼呼地摆动,两双手指着百姓,不断挥动。
“打他!打死这狗官!”
群情激奋的百姓们撸起袖子,拳头挥舞着往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