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莲就开始给方东平备药,季青和季礼已经下地干活了,方东平起床后,看到季莲正在忙活,便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问:“莲儿,你这医毒的技术跟谁学的呀,我睡一觉起来这手就不觉得疼了呢。”
季莲正捣着药,听他这么一说,才抬头笑了笑说:“冬爷爷呀,他可是我们村里最长寿的老人呢,已经一百二十岁了,他就是个毒痴!”
方东平好奇心顿起,没想到这小山村里还有如此能人,赶紧问道:“这冬爷爷怎么那么厉害,他有什么来头么?”
季莲停下手中的活,想了想说:“没听他提起过,反正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找他玩,渐渐的也就学了一点皮毛,实话说,昨天可是我第一次治蛇毒,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的。”
方东平不惊反而笑道:“三生有幸啊,莲儿,没想到你第一次都做的这么娴熟,真是名师出高徒呀!”
季莲愣了一下,这个方大哥总是一口一个莲儿的叫着,让她脸红心跳的,她连忙低下头继续捣药,轻声说:“方大哥过奖了,等你手好些,我带你去看冬爷爷吧。”
方东平一脸欢快,欣喜若狂的说:“真的吗?我迫不及待就想去看看这个神奇的老人了!”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换药了!”季莲笑嘻嘻的朝他看去,方东平这才发觉,季莲已经把药准备好了,昨晚那剔骨般的痛又侵袭了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赶紧闭上了眼睛,却老老实实用左手抬着右手慢慢递到了季莲的药盆前。
季莲忍不住偷笑,手上动作却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方大哥,好了!”
方东平很诧异,今天怎么还没感觉到疼就完事了,等他睁眼,季莲已经在收拾药汁了。
“莲儿,这……”
“怎么,还想疼上一回?”季莲脸色微红,喃喃的低语。
方东平头摇的像拨浪鼓,连忙说:“莲儿莫要笑,我可不想再体会那种疼了!对了,这夕山平时你们也常去吗?那么多蛇你们怎么躲开的?”
季莲看了看远处的夕山,沉吟道:“以后别去那里了,没什么可看的,这次算你运气好,否则,你很可能下不了山。”
“这夕山除了蛇还有什么吗?”
季莲看着满脸问号的方东平,将手里包着药的纱布塞给他噗嗤一笑说:“还有鬼呢!好好敷药吧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季莲说着,端起药盆就走开了。
留下方东平一个人在院子里拿着药敷着伤口,不过他心里也甜丝丝的。
过了两天,方东平的手在季莲的悉心照顾下,已经可以活动了,手臂已经消了肿,那些伤口也已经结了痂,就是痒痒的感觉让他只想去抓。
“莲儿,今天去看冬爷爷,记得带月饼,还有新做的衣服!”关氏一边整理东西一边交代。
“知道了,我跟哥一块去,顺便再弄点书回来。”季莲欢喜的答应着。
季青提着篮子催促道:“阿妈,莲儿,你们准备完了没有,冬爷爷一个人能吃多少,咱们快点吧!”
等季莲出来,看到方东平也换好一身休闲衣服,在院子里等着,她努了努嘴说:“方大哥,走吧!”
三个人一路有说有笑的朝冬爷爷那白房子走去,季莲那银铃般的笑声在这乡野中显得格外清脆,把方东平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都给治愈了。
“冬爷爷,我们来看你啦!”季莲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到了冬爷爷的房间。
冬爷爷的声音从房间传来:“莲儿,进来吧!”
“方大哥,进来吧,这是冬爷爷的书房!”季莲领着方东平走在前面,直接就进了冬爷爷的书房,一进去,方东平就被那一层层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给吸引了。
他心里很疑惑,原以为这冬爷爷家里应该是草药之类的东西比较多,没想到一进来啥药没看到,竟然全是书。
这可真是的的确确的书房,跟方东平记忆中姥爷家那个书房还有的一比,想想,姥爷可是东北王家的大家族,而这里却是一个落后的小山村。
有如此之多的藏书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他还没从这书房的惊讶中走出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满头白发却精神奕奕的老人。
冬爷爷捏了捏那几根发白的胡须,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芒,他看了方东平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问:“莲儿今天带新朋友来啦,这位是?”
“冬爷爷,他叫方东平,是个摄影师。”季莲说着,将方东平推到冬爷爷面前,又将他右手轻轻抬起,把袖口卷起来一些接着说:“你快看看,他这手算不算好了?”
冬爷爷仔细看了一下,不紧不慢的说:“蛇毒!东平啊,这当试验品的感觉不太好受吧,不过你还真是能忍,这么多伤口怕是要留疤啰!”
方东平赶紧解释:“莲儿妹妹医毒厉害,都是您老人家教的好,东平感激不尽,这疤痕什么的无关紧要!”
“怎么是无关紧要呢,这都是莲儿的心血,每一个小伤口,都包含着她的用心啊!”
冬爷爷的话让方东平很迷惑,他一时没听出来这中间有什么关联,随后猛然开窍了似的,心口一暖,这冬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