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和老夫人打的主意都挺好,可惜了,遇上的是陈星言。
莫说是让陈家安排进去几个人了,便是想要去看看,陈星言都不会答应的。
刘氏坐在堂屋内,瞧了一眼脸色不虞的老夫人,再看看一脸事不关己的陈星言,这火气是蹭蹭地往上冒。
“六丫头呀,刚刚我和你祖母说的这些,也都是为你好。你想想,如今星楼已经是探花郎了,也正式入朝为官了,这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你与他虽然是亲兄妹,可到底是嫁出去的姑娘,若是这工坊有了咱们陈家的鼎力相助,那必然是能更上一层楼的。”
陈星言唇角微勾:“谢谢夫人了,不过不用了。”
拒绝地很直白。
刘氏的脸色僵了僵,又道:“你可是担心我会贪了你工坊的盈利?”
陈星言挑挑眉,看向她的眼神里分明就是直白地在说:难道不是吗?
刘氏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道:“你放心,就算是陈家出银子入了股,那日后也会挂在星楼媳妇的名下的,我和你祖母都不会要,陈家其它人更不会惦记了。”
陈星言的眼神微微一暗,哥哥的妻子?
这分明就是在暗示她吧?
“那就等哥哥成了亲再说吧。不过哥哥是入朝为官的,按规矩是不能与商户有所牵连的。就算是挂嫂子名下,那也得是经得起查的。总不能我这个小姑子的产业,会与嫂嫂的嫁妆连在一起吧?”
陈星言的话没说完,要真地是有牵连,那除非陈星楼娶的是卢家女。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陈星楼现在可是入朝为官了,而且还是从六品的。
怎么可能会娶一农户之女为妻?
这岂非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而陈星言心里头早已经有了主意。
她知道哥哥有意中人了,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京城的贵女。
若是如此,那她的产业就更不可能跟未来嫂嫂的嫁妆挂上钩了,所以,这事儿根本就是没得商量的。
大治朝律法有依:女子嫁妆为己有,而且若是男子为官,女子嫁妆中的所有产业,均不会影响到男子的官途。
陈星言没打算日后跟未来嫂嫂有什么利益上的牵连,而且她就算是送产业给哥哥,也会以贺礼的形式送过去,这并不违背大治朝对于官员的约束法度。
亲妹妹给哥哥送新婚贺礼,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不管怎么算,陈星言都没打算通过陈家这里再去转手给陈星楼。
所以,这对婆媳的计划是铁定要落空了。
刘氏见她油盐不进,也没了法子。
可是一想到那么多的钱财都进了这个丫头的口袋,她心里头实在是不痛快。
“六丫头呀,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说了。只是自你出嫁至今,你祖父祖母还有你父亲以及我这个母亲的生辰,你可是坐未表示过的,再加上一些节礼,你看看是不是能跟卢家商量一下,各补上一份?”
老夫人瞪了这个儿媳一眼,只觉得她眼皮子太浅了。
就那些个东西,能有多少?
再说了,你一个当家主母管出嫁的姑娘要这些东西,真地合适吗?
就不怕再传出去了让人笑话?
陈星言也是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这位嫡母能如此地不要脸面了。
先前提出来要补彩礼的事情也就罢了,如今竟是还能想出来再补上一份生辰礼和节礼了!
啧啧,要是这么算的话,陈星言估计自己拿出两千两银子来都不够的。
四个人的生辰礼倒是小数了。
可是这节礼的话,呵呵,按刘氏的想法,怕是各类节气都得算在其中了。
比如说五月节、八月节、年节等等,甚至是重阳节,只怕这位嫡母都不能放过的。
啧啧,这人到底是怎么混成了这个样子的?
还算诩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呢!
往常没少笑话那些人商户家的女眷,说人家身上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沾染着铜臭味。
可是如今呢?
她自己不正是如此吗?
陈星言的脸色冷了冷,当年娄氏在世的时候,刘氏就没少拿这种商户、铜臭味等字眼来刺激她,如今,刘氏自己竟是变成了她曾经最厌恶的样子。
果然是世道无常呀!
“夫人若是坚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此一来,那我得先去跟父亲商议商议,毕竟自去年起,我可没少给父亲寄东西。就连如今祖父用的牙刷牙膏也都是出自我们卢家呢。不知道这些又该怎么算?”
刘氏一噎,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你去年才送了多少东西过来?六丫头还真是爱说笑,那些东西怕是连一份生辰礼都不能作数的。”
陈星言呵呵一笑道:“我送了多少东西到陈家,想必父亲是记得的,母亲觉得没有多少,可能是因为我送的大多数都是父亲和祖父喜欢的吧。哦,我听父亲说,他还拿了不少去送人,还说我帮了他的大忙呢。”
这话怼的刘氏是一点儿脸面都没有了。
这就差直接说,我送的东西很多,你觉得少,那是因为父亲觉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