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这天气已经转冷,卢大熊带人过来在静园小聚了一次之后,又将族长以及族里的几位长辈一并请来了。
族中其它的子弟,基本上就是一家来一个,热热闹闹地吃了席面。
静园是落在了陈星言的名下的,当初李县令也是看出来卢大熊的宠妻潜质,所以特意叮嘱手底下人,将这静园一大片的产业,都归入陈星言名下,并且还是以嫁妆的名头给落下的。
不得不说,当初李县令的做法,着实是让卢大熊高兴。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星言原本以为他们准备地足够充分了,没想到,在她眼中向来平和安泰的大治,竟然也暴发了内乱。
而直到此时,李县令等人也才终于明白,为何今年从江南那里筹谋不到粮食了。
说地更简单些,就是农民起义了。
这件事最初是江南的一个小县城,也算是鱼米之乡,只是因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更甚至是因为反抗强权而引来了一个村子的灭族之灾,从而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于是,百姓们被煽动起了情绪,抄起家伙就把县衙给砸了。
不仅砸了县衙,还把县令直接拉出来给砍头示众了。
自此,该县的所有实权都落到了当地的一个村民刘化成的手中。
要说这刘化成也是个能耐人,不仅把自己的宗族姻亲都给联合起来了,更是连同当地的一些山匪恶霸也都集结到了一起。
按说这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架不住这里头竟然还有一位举人老爷在帮着他们出谋划策。
于是,这场起义从八月份开始不怎么起眼,甚至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可是到了十月的时候,已经是如火如荼,甚至可以说是席卷整个江南了!
陈星言和卢大熊收到消息的时候,这刘化成手底下已经有了八万的兵马,而治下百姓则更甚。
而隔天,陈有昌就带回来了一个更糟糕的消息。
“这是老爷那边派人送出来的急信,没敢走水路,跑死了两匹马这才到了咱们高阳县。”
陈星言接过信一看,也不怪陈有昌会如此严肃了。
谁能想到,刘化成竟然说服了江南的漕帮,也就是说有了漕帮的加入,再加上刘化成手底下一帮子的亡命徒,他们竟然还有了一股不错的水军力量了!
这发展,着实令人难以想像。
“父亲说他们已经离开了府城,女眷已经先一步被送走了,庆幸的是,女眷们出发的时候,水路还无恙。估计再有十几日,便能到咱们这里了。”
陈有昌眼神微闪,他知道小姐与陈家女眷们的关系并不和睦,可是眼下江南发生动乱,再如何,他们也是一家人。
“小姐,那咱们可要早做安排?”
“现在江南内乱的消息还没有四处传开,昌叔,你马上去牙行,看看能不能先置办下一处大宅子,记住,一定得大,最小也得是一处三进的宅子。若是能买下五进的,那是最好的。”
“是,小的明白,若是有东西跨院儿那就可以考虑三进的宅子。”
“父亲信中也并未说详细,也不知那些人到底如何作乱了,竟能逼得父亲他们舍弃老宅。难不成是因为祖父曾任朝廷命官?”
陈有昌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倒也有几分的猜疑。
“小姐说的有可能,而且我听说那些人起义之初,就是因为官府不作为,草菅人命,而且听闻此事与江南的甄家有关,而咱们陈家又与甄家是姻亲,势必是要被那些暴民所不容的。”
陈星言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呀!
明明惹了众怒的是甄家,陈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一股清流了,没想到反倒是被这门姻亲给牵连了。
“父亲信中并未提及人数,也不知道咱们准备一处宅子是否够用。”
陈有昌的眼神一闪,提醒道:“小姐,陈家若是全族来投奔,一处宅子就算再大,也定然是住不下的。您才刚刚在县里置办了宅院,小的担心日后此事会被老夫人和夫人拿捏呀。”
陈星言冷笑一声:“懒得理会她们!就算是我置办十处院子与她们又有何干?我已是出嫁女,就算是置办了产业,那也是卢家的,至于娘家,我愿意帮扶,那是情份,我若是不管不顾了,那他们也怨不得我!”
陈有昌点点头,小姐能狠下心来就好。
他现在提醒一句,就是担心日后小姐再被那些人利用而不自知。
如今看小姐头脑冷静,便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陈举人连同信件送来的还有不少银票,陈星言看过了,在县里头买下一处宅院自然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正如陈有昌所言,若是全族迁至高阳县,这一处宅子可是远远不够的。
“父亲总共先让人送来了一万两银子,你带去置办两处宅院,名字嘛,就写我哥哥的。”
陈有昌一愣,“小姐,这样合适吗?”
“放心吧,不过是两处院子,父亲不会放在眼里。眼下父亲交待我来办这件事,自然就得先向着哥哥。况且哥哥曾来过高阳县,届时只说是借着哥哥的名头好办事也就是了。”
“小姐说的对,那小的即刻去办。”
“等一下,昌叔,若是他们都来,咱们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