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话落,自然是得到了村民们的支持。
你借钱难道不该打借条吗?
别以为是沾着亲,你就可以只凭着一张嘴就说还钱了!
那可是五两银子,那是多少人家一两年的嚼用呢。
戚氏又道:“不仅要写借条,还得找人作保,一年内将这欠款还清,否则,那是要收利息的。”
“啥?还有利息?让我一年还五两银子?你们咋不去抢?”
戚氏乐了,“这位娘子,是你先到我们家去抢的。再说了欠债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明明自己家有两个壮丁,可是非得想着学富贵人家去花钱赎役,这不是你们自己选的吗?怎么?以为姑爷喊你一声姑姑,这钱就不用还了?”
最后一句,那可以说是稳准狠地插中了卢杏花的心脏。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卢大熊都住着高屋大院了,还差这五两银子吗?
一直没出声的菖蒲则是脆生生道:“这是我家小姐的陪嫁银子呢,花一两便少一两,你凭啥不还钱?”
她这么一喊,所有人看向卢杏花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的鄙视。
就连卢大柱都下意识往一旁站了站,意图让自己离这个贪财的妹妹远一点儿。
卢老太太眼珠子一转,高声道:“胡说什么呢?哪里就是陪嫁银子了?谁不知道大熊家开始炮制药材,这两个月可是赚了不少钱呢。”
卢杏花也想起这一茬来,立马跟着叫道:“就是就是!又是药材又是点心的,那可得进不少银子呢。家里头雇着那么多人干活,竟然好意思抠这五两银子!”
菖蒲年纪小,见这母女俩竟是如此地胡搅蛮缠,被气得小脸儿通红,双颊气鼓鼓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戚氏一脸冷静道:“您二位说的没错,我们小姐亲手炮制药材,而且还亲自将做糕点的法子教给了我,自然是要有进项的。”
几个‘亲自’,让众人也都明白,但凡是从这件事中受益了的人家,到底是应该承谁的情。
“只是有进项,却架不住花钱的地方多。别的不说,只说给三豹家盖新房子,我们姑爷就花了多少银钱?没有一百两,也得有七八十两了。就凭着家里头的那点儿进项,这怎么够?”
戚氏冷笑着继续道:“你们只知道我们姑爷欠了砖瓦窑三十两银子,却不知道他跟屠猎户一连几次上山冒险,就为了能多换些银钱盖房。我们姑爷是个有骨气的血性汉子,宁可自己辛苦一些,也不愿意动用小姐的陪嫁。你们又是隔了几房的亲戚,怎么就好意思来白花我们小姐的钱?”
这话说地没毛病!
陈星言可是刚嫁进来的新媳妇,在他们这里,但凡是没有过年呢,都算是新媳妇,就算是乡下人家,最多也只是让她操持家务,肯定不会让她下地干活的。
连卢大熊都不愿意花用自己妻子的陪嫁钱,这顶着卢家亲戚名头的人,怎么就能好意思了?
卢老太太觉得自己被人打了脸,心中着实不快。
可是偏又找不出理由来为女儿开脱,一时间只觉得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卢老太太的性子,那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对的。
一个眼神杀过去,卢二柱就被吓地不轻。
“是我没本事呀!养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如今我这个老太太连花自己亲孙子的一点儿银钱都成了罪过了?这还有天理吗?”
得!
不愧是母女俩,这耍泼的招数都是一样一样的。
戚氏冷声道:“老太太这话可不对,想要管我们家姑爷借银子使的可是这位娘子,哦,按规矩,我们也当唤一声姑奶奶的,按族里的辈分,她是我们姑爷的姑姑。我们可没说是您管我们姑爷要钱使呢。”
卢老太太刚刚开始嚎,就这么被人打脸了。
卢大柱看着外面围的人越来越多,只觉得脸都丢尽了。
“行了,不过就是服瑶役,干啥就拿钱赎?真当自己家是地主老财了?你们回吧,这钱我们不借了!”
卢杏花一听就急了,跳着脚还想着再去管人家要钱呢。
卢大柱脸一沉,一巴掌招呼了过去,“闭嘴!再闹腾就滚回去!”
这一巴掌,可是把卢杏花给吓着了。
她们兄弟姐妹几个,只有她和桃花是姑娘家,而且上头两个哥哥,一直都是被护着的。
没想到这个年纪了,反倒是被亲大哥给甩了一巴掌。
接下来的好戏,戚氏和菖蒲没心思看了,两人加快了步子往回走,大部分的村民们却留在了门口继续看热闹。
直到卢大柱把卢杏花给拖进了屋,卢老太太又开始指着门外头骂街了,大家伙才不情愿地散了。
戚氏和菖蒲回来时,堂屋里已经开始用饭了,她们俩就直接去了灶房,屋里有整套的桌凳,两人看着还特意给她们留出来了碗鸡汤,都特别高兴。
等吃完了饭,戚氏过来收拾碗筷,这才把去那边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氏一边乐,一边拍腿道:“说的好!要不还得是你们呀,要是我去了,这顾虑太多。还是大熊脑子好使,知道让外姓人去。”
戚氏笑了笑:“卢家大爷没让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