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赵王急切地问道。
“禀我王:微臣分别探访了韩、齐、魏三国使者。”赵禹答道。
“其中,韩国使者明言,韩王为秦国所迫,为免秦国报复,不得已,才派出使者,与秦使一齐至赵,若是我王愿遣使与其盟好,韩王可站中立。”
“嗯!韩王真懦弱也,似墙头之草,随风而倒,其地小民弱,也罢,不日遣使与其盟好便是!”赵王听闻后,忍不住吐槽道,随即心情也稍作缓解,于是接着问道:“其余两国呢?”
“齐国,与秦国并不接壤,自然也不是为秦所迫,反而是为我军所迫”赵禹颇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此言问意?“赵王顾有些镇不看头脑,自家打的是燕国,又不是齐国,被我赵军所迫是几个意思。赵括跑齐国地界上去了?
“我王容禀:齐使日,我军势如破竹,先欢秦至与上克,取强秦三郡之地;后再破燕于鄗城、代邑,燕国精說,尽灭矣!〝言及此处,一旁的平阳君突然咳了一声,却又没有了下文。
赵禹不再理会,继续说道:“齐使曰,若再任由我至攻击燕国,恐燕国离灭国亦不远矣。而齐燕二国虽为世仇,然亦是唇齿相依也。若任由燕国为我军所灭,失去缓冲之域后,则恐他齐国便为我赵国之下一目标也。以我军之精锐战无不胜之姿,齐国七十余城尽为鱼肉耳。为保齐国宗庙,是故齐王从秦王所言,遣使赴赵。”
赵王听后,对赵禹问道:“汝可曾对齐使言明:我军绝无灭燕之意?应可打消齐王之顾虑也!”
“微臣自是对齐使反复强调此说辞……然则……”赵禹有些不自然地看着赵王。
“然则何也?快快说来,恕卿无罪也!”赵王再次急切地问道。
“然则齐使曰:我赵遣军神赵括为将,如秋风扫落叶般扫清北路之燕军,令人不寒而栗,纵赵王无灭燕之念,却难保上将军括者一战而灭之也!”赵禹低着头复述着齐使的话语。
赵王也是略略一愣,从来都是嫌弃自家将领不够给力,却从未想过今日却因将领太强导致烦恼。
而坐在一旁一直未有发言的平阳君的眼中又充斥着“智慧”的光辉,欲言又止地看着赵王。
赵王却若有似无地摇了摇头,不知这摇头是因为齐使之言的无奈摇头,还是给平阳君的某种信号?
苦笑一声,赵王继续对赵禹问道:“齐国且先放到一边,魏国如何表示?吾等两国才刚刚盟好,更是在上党之战中通力合作,如今何以背叛于我?”
赵禹继续苦笑道:“魏使回应更是干脆,信陵君有言,魏国可独守河内之地矣,无需赵国协防!”
“他在做梦!”赵王愤怒道:“以苦寒之燕地换我肥沃之河内,非做梦为何?吾便是一寸燕土也不取,也不可能放河内给魏国!”
发泄一通后,稍稍平静的赵王又转向赵禹,恶狠狠地继续问道:“汝是如何回复魏使的?”
赵禹心中已经骂了无数声的彼其娘之了……要用人家的时候便是一口一个“爱卿、爱卿”的叫,差不多用完了,准备一脚踢开了,便开始是“汝、汝”的叫了。真的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但是摊上这么个王,自己能咋办呢?老实回答问题呗,谁让自己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呢!
“禀我王:微臣亦是正言告知,秦国虎狼之心也,一直对河内虎视眈眈,若我军贸然离开必遭秦军反弑,故我军不可能离开河内。”言毕,赵禹抬头看了看赵王的脸色,已然稍作缓和。
于是赵禹接着说道:“魏使有提出平分河内的建议,微臣也以不利防御的说法当场拒绝了。最后,魏使亮出了他们的底线:旧都安邑。”
“安邑?”赵王问道。
“然也,魏使言,安邑中仍有魏王宗庙之存也!此实乃魏难舍难弃之地也,愿聚魏兵于安邑,而得安邑之城。则燕赵之事,魏国将坚定站在赵国一方!”赵禹和盘托出道。
“此事倒不是不能考虑!”赵王点点头说道:“一城之地,倒也无妨大局!”
赵王稍稍思考,随后抬起头,正准备与平阳君一同商讨一番,却见赵禹仍站在眼前,于是问道:“卿还有何禀告吗?”
那眼神,那语气,意思很明白了:都汇报完了,你咋还在这儿?哪凉快哪待着去啊!
赵禹都无语了,我出的主意啊,我谋划的计策啊,我收集的情报啊?你不跟我商量?
不跟我商量也就算了,毕竟你是王嘛,想要乾纲独断咱也不是不能理解,你跟平阳君这货商量是几个意思?就论颜值、论智商、论能力,我哪项不是碾压他?
可是能咋办呢?摊上这么一个王!除了在心中默默哀叹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之外,好像也别无他法了……
赵禹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双手一揖,转身便离开了赵王的宫殿,一个令他伤心之地。
丝毫没有感受到赵禹的哀伤的赵王在赵禹离开后,立即和他的心腹平阳君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嗯,赵禹此行还算有些作用!”赵王说道:“至少韩国基本上可以算是稳住中了。魏国也是有的商量,狠一狠心吧安邑给了也就给了;只是这齐国……如何才能安抚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