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我王,当日夜里便越已放出斥候通知卿秦立即撤退,回转蓟城,想必如今斥候已经到了代邑!若是顺利的话,今晚卿秦将军便会率军撤退,即便路上有所耽搁,命令也应该在明日清晨送达!快则三日,慢则五日卿秦将军便可回到蓟城!”国相栗腹心中暗暗盘算了一会儿说道。
“嗨...此次伐赵,本一切顺利,奈何中途杀出个赵括,此人不死,伐赵几无可能矣!”燕王叹息道。
“据传其在上党一战中用脑过度,又被赵王一书王令给气着,吐出大口鲜血,导致气血亏空,仅剩三五年之性命!”栗腹略略思考说道:“但三五年后,赵国国力大增,吾燕国再也不是其对手矣!”
“上天何眷赵而不恋燕耶?”燕王仰头叹道。
“我王还请收敛心神!关注于当下才是。”栗腹说道:“若我是赵括,必定趁我军大败之时入侵我国,以寻求再次之决战,彻底打垮我军,使得三五年间我军再无力攻赵。”
“是也!赵括定会进兵!”燕王突然惊醒道:“可是,其用兵也天马行空,吾国何人可及,何人可知,又有何人可当焉?”
燕王一气三问,顿时把气氛压至谷底。是呀,谁都没有猜到赵括会兵出邯郸,在鄗城决战。今天赵括要攻燕,天知道他会先取哪里,从哪儿进攻!或者说即便通过细作等手段知道了,你就敢信吗?万一是赵括的计策呢?
燕军经此一战已经彻彻底底的犯上了“恐括症”,非得一场大胜不能解救!
国相栗腹好似突然想到了啥,对燕王说道:“我王容禀,无论赵括兵出何方,其最终目的无非有二,要么寻求与我军之决战,要么破我都城蓟城!或者二者合一,先破我军主力,再占我都城蓟城!从而迫使我王割让大片领土,抑或者......”
栗腹停顿了下,后面的话有点儿冒大不韪了!意思传达到就行,燕国好歹是七强之一,要灭国还是不太可能的,至少老大哥秦国就不会坐视!
“无论如何,蓟城必定是其攻击之目标也!”栗腹总结道:“故我军宜集中兵力于蓟城之中,不与赵括野战,其计虽多,攻城之战却只能是实打实地拼兵力拼消耗,如此便可扬我军兵力较多之长,而避我军谋略不足之短。”
“此言有理也!”燕王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我军亦不可久守焉,须知久守必失啊!况时间乃是站在赵国一方,若赵括围困三年,我军岂不是不战而败焉?”
“我王容禀:此策乃是短时之策也,乃是为了防止我军为赵括短时间内击败而致使全局崩坏之权宜之策也。而欲从根本解决问题,我王还需从两方面着手!”栗腹说道。
“哪两方面?国相快快讲来!”燕王急忙说道。
栗腹也不故作玄虚,直言道:“其一,我王需立即派出使者,前往其余诸国,尤其是秦国,在寻求其军事支援的同时,需尽量夸大我军之损失,夸大赵括之厉害,使各国闻括而色变,从而利用各国的外交、军事攻势,迫使赵国退兵。”
“此策可也!”燕王点点头说道:“只要我军不再短时间内被赵括吃掉,待各国介入,赵军必退!”
“此只能让我燕国暂时躲过一劫,然赵括仍在,则无伐赵之机矣。”栗腹继续说道:“故臣献策二:离间之计!需遣大量之细作往邯郸,行离间之计!”
“此事恐无效也!”燕王有些犹豫道:“赵括刚刚立下大功,又在攻伐之关键时刻,此时行离间恐怕,赵王不会相信的。”
“我王此言差矣。如今之功比之上党之功如何?”栗腹问道。
“此番攻我,虽战而胜之,不过所获无非几万之军功与些许粮秣武备而已,更尚未获得土地,怎可与上党之功相提并论,无论军功或是收获皆远不及矣。”燕王答道。
“然也!上党之功大,而攻燕之功小也!然则上党之泼天之功,赵王居然毫无赏赐,更因不知之小事鞭笞于括,可见其心胸并非广阔之人,更无容人之量也。今赵括再立功勋,难免有功高盖主之嫌疑,今我用间,不为其他,只为给赵王一个理由一个台阶,其必下也!”栗腹解释道。
“是何台阶?”燕王不解地问道。
“只需让赵王意识到:纵然赵括或无造反之心,可赵括已有造反之能矣!”栗腹稍作停顿,让燕王消化一下这句话,随后继续说道:“既有造反之能,便随时可以造反,今日或无造反之心,明日便可生出造反之心!”
“以赵王不能容人之脾性,怎会容忍卧榻之侧,随时会有一只猛虎窥伺,则赵王必除之而后快,即便碍于其功绩不便直接动手,先行调离军队,而后无疾而终,便是应有之意也!”栗腹继续分析道。
“嗯,国相此言有理也!但还不够,只要赵括只有三年之寿命,赵王就无惧其有造反之心!故吾等还需给赵王把此漏洞补上!”燕王略一思考后说道。
“我王圣明!”栗腹双手抱拳一揖到底说道:“不知此言如何?我王欲交好于马服君,特遣使者往箕子朝鲜,不惜千金,欲寻得千年之人参,以供马服君治病之用!”
“此言大善!”燕王笑道:“不仅要传,更要实际去做,立即着手去做,发国书、悬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