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勉力一试吧!本君府上还有健奴七百,便先行交付上将军了。”平原君点头答应道。
“多谢平原君,平原君真乃国之中流砥柱也。然君上也无需介怀,凡事尽力即可。”赵括安慰道。
随后又小声对平原君说道:“健奴七百,带六百过来即可,总得留些看家护院啊。”
所谓投桃报李,便是如此吧。平原君闻言心中默默感慨道。自己愿意相信赵括、更是第一个响应之人,赵括也开出了他的诚意。而对于那些不愿相信之人,赵括又会是怎样的暴风骤雨呢?
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平原君向着赵括一拱手,潇洒离去。
随着平原君的离去,赵括今天的表演也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再与阶下的群众打气话别之后,赵括随即被侍从们扶回了府中。
而随着赵括的离开,邯郸的百姓们这才四散离去。仅留下各国的使臣和小厮以及路边的商贩大眼瞪小眼。
而今日赵府门前所发生的一切也随着百姓的四散而传播开来。
嗤之以鼻者有之,颇为感动者更有之,但所有人似乎都在静静地等待着明日答案的揭晓。就连赵王也一样。
在第一时间,赵王和同坐一起的平阳君便得到了赵括在府门前的一切表现。
一捆捆竹简里详细记录着赵括的论断以及部署,甚至还有当时百姓的反应等等。
赵王看后,心中怒火又再次燃起。
“怎的,赵国就他一个聪明人?满朝重臣还有寡人都不敢确定燕军来犯的真实性,他就能断定啦?”
“谁给他的勇气和权力在邯郸百姓面前大放厥词?引起恐慌怎么办?燕军不来又如何收场?”
“还要向各家大臣征兵?各家的命脉是那么好拿的吗?也不怕闪了舌头!”
赵王发疯似的吐槽着赵括!
而一旁的平阳君却丝毫不恼怒,反而劝导赵王道:“我王且暂息雷霆之怒,听臣下一言,上将军此言此行对我王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哉!”
“哦?如何说?”赵王问道。
“其一,其断言燕军必来攻赵,若果然如其所言,则是我王圣明烛照,复其上将军之位以保赵国周全也。若燕军不至,则是上将军一人之言,损伤者不过其一人之威望哉,与我王无干!”平阳君分析道。
“其二,其强征兵于百姓及氏族,势必导致氏族之怨恨也,若是燕军来了还好,若是燕军不来,众朝臣岂能轻易放过于他?两厢角力,获利者还不是我王吗!”平阳君继续补充道。
“平阳君言之有理。然就怕燕军果如其言伐赵而来,届时其威望岂不更甚焉!”赵王还是有些担心道。
“我王所言放诸他人身上或许需要警惕,然上将军括显然不在此列?”平阳君笑着说道:“非因其忠义无双也,只因膝下并无子嗣,而若不得箕子之国之人人参,仅有三五年之寿命矣。我王何须担忧耶?”
“然也!”赵王抚掌大笑道:“险些忘记上将军重症之躯矣。如此纵然放肆些,寡人亦无不可哉!终是为寡人操劳不是……”
“哈哈……”两人相视而笑,辉煌的宫殿也在这笑声中颤抖了起来。
时至傍晚,赵括书房内,赵鲤最先回来汇报情况。
原因无他,邯郸令虽然极其热情地接待了他,却对征兵只是闭口不谈。
先是罔顾而言他,又是设置繁杂手续而为难,最后干脆避而不见了。即便赵鲤端出了赵括的甲胄,邯郸令却依旧不为所动。
用他的话来讲,上将军是英雄豪杰,是赵国的保护神,他从心底里敬佩上将军、爱戴上将军。所以上将军的家臣来了,好吃好喝招待是应尽之谊,甲胄前来更是应该大礼参拜。
但要他执行军令,去征兵,那不行!他是个文官,不受上将军的统管,而无王命征兵,以谋反论!他家上有老下有小,这事儿真干不了!
什么去函问下上级?嗯,邯郸令表示他并不想挨骂,更不想因此事在年终之时被考为下等。
于是吃吃喝喝了一下午的赵鲤,碰了个软钉子,只得回来了。
赵括显然也没料到自己在文官中的号召力这么弱,稍稍安慰了下赵鲤便让他下去了。
随后回来便是赵启,也不知是他魁梧的身材起了作用还是所带的大刀寒气逼人,他这一路到是顺风顺水。
点卯,出操,整编,邯郸军营里是唯命是从,赵启说咋干就咋干!乐得赵启合不拢嘴,可算是过了一把将军的瘾了。
可是整编之后,一翻统计的数字,赵鲤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又能怎么办呢?只得带着册子回赵府向上将军如实禀报。
“禀上将军,邯郸军营目前共有兵力约一万一千人左右,但不少都是老弱病残,连出操都难,甚至还不如一般的民壮。”
赵启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剔除掉这些老弱病残,可用之兵仅剩七千余人,而其中上过战场的不足千人,更有五千余人仅训练过旬月。”
“嗯,挺好!”赵括对这点倒是早有预料,毕竟自己去长平之时,已经带走了几乎所有的可用之兵。现在还能有一千多上过战场的精锐,七千可用之兵,虽然不多,但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