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铃响起,外间的惠姨也醒了。
匆忙跑到她这儿,焦急地问,“暖暖,哪里疼?”
神外的江主任到的很快,“别急,家属让开,我来检查一下。”
孟长津被两个护士推开,离病床远一些。
江主任问了些问题,看了芦苇瞳孔的反应,“不应该啊,那点淤血不至于这样啊。”
惠姨跟着着急,往日的温和全被焦虑取代,“她连我们是谁都不记得。”
孟长津呢,看着这神外副主任这么年轻,不由得有些怀疑。
“江主任是吧?王神仙在吗?能不能请他过来看看?”
傲娇的江主任何时受过这种质疑,看着病床上失神的患者,忍着性子又检查一番。
“家属着急我们可以理解,她这种短暂失忆也是有的。我的建议是再观察几日,等淤血自动吸收掉,再说。”尽管不耐,江北依然解释地很详细。
因为他的媳妇和岳父大人,一直让他接地气且保有仁心。
可显然,他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被眼前这位发丝凌乱眸子夹着红血丝的人认可。
孟长津执意要找王神仙,他不信,也更担心。
江北无语,“如此,请便。你们若心存质疑,可以去医务科投诉我。”
说完,又叮嘱护士几句,转身离开。
快到门口时,江北复又转身,对着孟长津说道,“在王神仙到之前,我是芦苇的主治医生,请谨遵医嘱。”
惠姨还是道了谢,“江主任莫怪,我们也是关心则乱。”
江北颔首,打开门出去了。护士在最后,交代几句,“或许,可以试着给病人多聊聊天。”
饶是江北再急,看到自己母亲跟着担心也是于心不忍。
“妈,你先回家吧。这儿有我呢,您身体也熬不了太久。”
惠姨坐在床边,握着芦苇的手。听到孟长津这么说,应下了。
等病房里重新回到宁静,孟长津想替她整理额间的碎发,被芦苇惊恐着躲开。
“你在怕我?”他不敢相信的问。
手腕的疼痛让闻烟蹙着眉,像受惊迷失的小鹿。
孟长津眼底全是懊悔,看她这儿为躲她就快掉到床下去了。
无奈只能离她稍远些。
后来拿起一旁的手机,怒气冲冲地不知道在骂谁。
信息发过去之后,又觉得不过瘾,又直接拨出去电话准备再骂一顿。
只是,无人接听。
他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忽然想到什么。
又俯身凑了过去,让芦苇看着他的手机相册。
“你看这些照片,都是我们相处过程中拍下来的。”孟长津少有这样激动说话语无伦次的时候。
他一张张翻着照片,一会儿指着照片上的日期,一会儿又耐心解释照片的出处和当时发生的事情。
只是,这些照片几乎都是她一个人。显然,是孟长津偷拍的。
“所以,你是偷拍狂?”芦苇的声音,浮在孟长津耳畔。
“所以,五哥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偷拍的癖好?”
她的声音很轻,可孟长津依然从她的话里听出戏谑挑逗的味道。
原来,芦苇在骗人。
孟长津的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又被芦苇空着的手点亮,一张张细细看着。
在她即将发现孟长津最大的秘密前,孟长津把手机扔到她脚下,按着她的头狠狠吻了下去。
他的吻,狠厉霸道,像是要严惩她。直到,芦苇开始抗拒,孟长津才放开她。
“小骗子。”他哑着声音贴着她的额头说。
“我摔那么重,都怨你。”芦苇娇嗔着说道,手搭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地比划着。
孟长津轻吻着她的眉眼,“怨我怨我。”
这时的孟长津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母亲刚才怎么那么听话,让走就走。
原来刚才俩人合起伙来演戏给他看呢。被子下的手,怕是已经默契地领会了。
“五哥,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
其实她刚才就忍不住了,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坦白她在假装失忆。
这会儿因为这句没出息的话,把自己的脸憋的通红。
孟长津把人抱起来,又顾忌着她身上的伤,力道拿捏不住。
所以姿势看起来,很僵硬。
独臂大侠闻烟还着他的脖子,“没那么娇气,你这样特别像机器人。”
笑就笑吧,只要她没事。孟长津这般想着,原本想等她解决完再给人抱出去。
芦苇憋的难受,有他在又施展不开。饶是亲密那么多次,他们也从来没有这样待在一起过。
孟长津虚掩着门,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到马桶的冲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