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晋让沈曼查的事,跟周家有关。
那天在医院,芦苇说的那些话,都在指向自己的父亲周清华。
芦氏坍塌,这些年获益最大的,还是周氏。
周子晋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那人终究还是自己的父亲,他还是有所顾忌。
沈曼走后,他自嘲地笑着,真相查不查有何区别。
芦苇那些话,孟长津的反常,无一不能证实一切都是真的。
“在哪儿?我们聊聊。”
-
新做好的方案,无缘无故被退回来。退回的理由,是空的。
芦苇觉得不对,这个项目跟之前的一个相似,在她看来,这就是最佳方案。
等她去到12楼,刚好碰到外出的沈曼。
“暖姐,有事?”
芦苇拿着手里的方案,“这个被退回的理由。”
沈曼哦了一声,“总裁不在,你明天再来吧。”
芦苇怔愣在原地,看沈曼着急外出,也没再说别的。
既然周子晋不在,芦苇走在楼梯间,拨出去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启江集团楼下的一家甜品店。
芦苇坐在那里,沐浴着冬日和暖的阳光。陈北匆匆而来,人还没坐下,就先表示自己只有二十分钟。
“陈北,告诉我全部的真相,全部。”
陈北的笑卡在脸上,这会儿想走,已全然来不及。
“暖姐,你想知道什么?”
芦苇吃着蛋糕,“孟长津昨天跟我坦白了所有事,你说呢。”
陈北擦去额前刚冒出的汗珠,看着对面的芦苇,自知在劫难逃。
“那就从最近的事,往前说?”
芦苇合着眼睑,同意了。
“前两日拿下的那块地,其实没有那么急。那块地,落入旁人之手。启江不费一兵一卒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而且,就目前启江情况说,入手那块地资金上会有很大掣肘。
为此,老板舍出去5的股份。”
芦苇咽下甜腻的奶油,“是为了我?”
陈北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是。他着急这么做,无非是想能在日后让你毫无顾虑地抗衡周清华。他想让自己更强些,让有恃无恐的周清华,不得不忌惮。这样有了钳制,你做任何事,都会更随心。”
芦苇的手轻颤着,“还有呢。”
“再有就是他翻窗,我问过他,他说不怕。说青姨看着他呢,会护着他。”
陈北有些着急,身子往前倾了倾,“暖姐,当年能那么快的找到你。是老板把在国外新到手的项目给了当地的lt黑帮,那可是个百分百盈利的项目。为的就是让lt的奎力答应帮忙找人。至于那几位,后面处理的相当血腥。
老板当时许愿,只要能找到你,他愿散尽一切财产和二十年寿命。”
芦苇这会儿比刚才反而平静许多,刚点的蛋糕全吃完了。
“慕容清出的法子,他纠结了许久才应下。他怕你恨他,怕他自己影响你和周子晋的未来。可当时你的情况一直很糟糕,他没办法。
他想要孩子,甚至想让你有孩子,绑着你一辈子。可他没有,还去做了,做了结扎。
他说过,只要你能好,颠了这世界又如何。恐怕你想杀人,他都会给你递刀子。事了之后,抹去你的痕迹,他来背锅。
你以为他想上头条新闻八卦小报?他是没办法,不那样,迟早能把你翻出来。
上次家祠挨家法,有订婚宴的原因。更多的原因,还是他言明,不会娶衡江任何一位世家女子。”
陈北看着时间,还有五分钟。“暖姐,还有别的要问吗?”
芦苇靠在沙发背上,阳光落在她柔和额度脸上。她没说话,摆摆手让陈北走了。
还需要知道别的吗?只有这些就够了。
误打误撞拿下的那块儿地,竟然是给自己的护身符。他急着再强大一点,就是给自己有恃无恐的底气。
她的复仇计划,对比孟长津的这些,简直就是小儿科。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想让周清华好过。
陈北走后,她在这里坐了好久,直到阳光褪去,她觉得周身冰冷,才离开。
等她刚把车子停好,孟长津的车也出现在地库的转角。
她站在原地,看陈北搁着前面的玻璃跟她打招呼。
孟长津在后排迈着长腿走下来,胳膊上打着石膏,唇角和脸颊上也挂着伤。
“这是谁觉得自己寿命长,敢抢你衡江霸主孟家小少爷啊?”芦苇说完,抬手按着他脸颊的黑青,力气有些大。
孟长津疼的龇牙咧嘴地,“谋杀亲夫啊,轻点。”
“谁打的?”
“担心我?”孟长津邪魅地笑着。
“你都能伤成这样,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