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哭的声音更大了。
这会儿几乎是楠楠她们那么大的女孩子的哭法,让人分不清是在撒娇还是在宣泄。
孟长津觉得好笑,像是回到上高中那两年。
“好了好了,想不想听五哥不在床上,说的情话?”孟长津在哄她。
芦苇抽噎着,从他怀里起来,“正经么?”
孟长津看着她猩红的眸子,鼻涕眼泪混在一起,被打湿睫毛更是娇俏。
等他低头看着自己羊绒衫暗色一片,宠溺地说道,“我这一件,抵你一年工资。”
芦苇抓起他的袖子,横在鼻子下面,擦去一片。
孟长津沉沉笑着,抬手替她擦去泪痕,叹着气。
“暖暖,唐璜他们都看出我是真的金屋藏娇,想要跟阿娇走过余生的。为何,你看不出来?”
芦苇垂着头,抠着美甲。
“我爱你,自青春懵懂起,午夜梦回压在身下的人就是你的脸。否则,你以为慕容清那骚贱走偏门的法子,我会用?
包养你,是挫败你的自尊心?你当时一无所有,我有那个必要赔了自己又折兵吗?
暖暖,跟你那时,我也是第一次。这些年,那些花边新闻都是转移注意力。
否则,你何来这一年多的安宁。
说我是金主爸爸,可这金主爸爸哪次不是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暖暖,我不怕死,不怕失败,可我惧怕你再跌进沼泽里。我怕,自己只能看你挣扎,却无能为力。
我更怕,自己能力不足,许不了你一个安稳未来。”
芦苇此刻就是泪失禁体质,孟长津的袖子都快被她的泪水渍透了。
就在她没等来下文时,孟长津已经扣着她的后脑压了过来。
呼吸纠缠间,他说,“我想听你说。”
芦苇困难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孟长津吻着她,隔绝开她的纠结和困扰。
就这样,两人越来越近,最后芦苇把人压在床尾,跨坐他身上。
等她逐渐平稳,猩红的眸子慢慢恢复清明。
她捧着孟长津的脸,“在我没有想明白之间,不要逼我!”
孟长津贴着她的颈窝,轻声说了句好。
这顿饭,还是要继续的。
他们出去时,牛姐和柳婶一起进了厨房,“我把这些菜热一热。”
福伯在喝酒,楠楠呢,去冰箱里给芦苇拿了块巧克力蛋糕。
“姐姐,这会儿不管甜还是苦,都需要这个。”
楠楠这句话,成功地化解掉这份无法言明的尴尬。
午饭过后,孟长津被陈北接走了。目送他们离开的芦苇,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她那沉静的眸子里透出来的坚定,不难猜出,她已有了主意。
福伯和柳婶来到隔壁,三人坐在客厅里聊天。
“暖暖,可见过周清华?”
芦苇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我想在惠姨给我办的生日宴上,他肯定要露面。”
福伯嗯了一声,起身站在窗边,“你是不是觉得福伯去启江集团,太过显眼?”
“不会,福伯,您的用意我懂。”
福伯想告诉衡江众人,当年的芦氏还有人在,但是不打算东山再起。
至于为何会出现衡江,不做亏心事的人只会淡淡一听。可做了亏心事的人,就会不断猜想。会臆测无数个版本,正所谓做贼心虚就是如此。
“福伯,我希望您能真心对孟长津。不管有没有他后面的话,这些年都多亏了他。暂且不论他对我做的这些,只说惠姨当年为芦家做的,孟长津也值得。”
福伯转身,此刻已没有上次见面那副疲态。
他整个人站在光影里,“我如何帮?我就是个糟老头子。”
芦苇从柳婶儿身边离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衡江的熟人部下,会给您面子。”
从某些层面讲,福伯和芦明知有着一样的亲情旧故。有些人脉,芦苇不见得会知道。可福伯,一定知道。
一向寡言的柳婶儿开了口,“暖暖,不要把自己逼太紧。这一辈子,长着呢。”
芦苇对着柳婶儿宽慰地笑着,“我知道。”
福伯最后还是应下了,他只要出现在人前,对芦苇在衡江,就有助益。
晚上难得闲暇,她开着车带着福伯他们沿着衡江的环线转了好大一圈。
福伯离开衡江好些年,频频感叹与往日不同。
楠楠坐在副驾驶,给福伯介绍着。
这一逛,三个小时过去了。
晚饭前,孟长津就着师傅上门给福伯量了尺寸。就这一点,柳婶儿就对他称赞不断。
夜晚,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